“无妨。”徐灏也懒得多费口舌,抬脚朝外面走去。
房植跟在身后,说道:“我爹眼看就要不行了,犬子今年十八岁了,我想赶紧给他找个媳妇,好给我爹冲冲喜。”
徐灏说道:“此乃你的家事,老爷子同意了就行。”
李太忍不住问房锡,说道:“喂!你想找个啥样的老婆?”
房锡板着脸傲然道:“听闻徐都督的夫人国色天香,我自小也发誓要娶个绝色,反正非绝色不娶。”
李太讥笑道:“你当绝色满大街都是么?老子劝你一句,娶妻娶贤,门当户对最要紧,是不是大都督?”
徐灏失笑道:“也对也不对,情投意合也很重要,想娶个漂亮媳妇也不为过。”
听了这话,房锡高兴起来,笑道:“徐都督真乃我的知己,我就不稀罕什么门当户对,凭我家世好稀罕么?只要是绝美的女人就行。”
“放肆!”房植赶紧出言训斥。
房锡不乐意的叫道:“徐都督看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咱们各交各的,我怎么说将来也是侯爷,也没辱没了都督的身份。”
徐灏见他就是个孩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带着冷笑的李太告辞离去。
半路上,李太愤愤不平的道:“他以为他是谁?大都督带领咱们征战厮杀的时候,还躲在他娘怀里吃奶呢。刚才我真想揍他一顿,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徐灏没有言语,李太见状就留了心思,时不时派人去房家打听。
再说房家父子早就开始找媳妇了,最近听闻众人传说,附近一带有一美貌异常的佳人,乃是教书先生之家,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但也是书香门第,便请了媒人前去下聘。
下聘之后,雇了工匠连夜修了三间大楼,好给儿子完婚之用。为了抢在老父亲还未咽气之前,不惜重金,大楼完工后,又邀请所有亲朋好友来庆贺,徐灏借故没去。
房植有心添加些光彩,就亲自去邀请酒状元曾啓,请他来家题咏。李太得知后就把房锡无礼的事说了出来,如此曾啓喝了两大坛好酒,信手在匾额之上题了三个大字,六个小字。
大字云:十卺楼;小字云:九日曾某醉笔。
有点才华的人都对匾额品评,九日二字合起来是个“旭”字,而今日其实是初十,猜测曾啓是故意写错的。
那么十卺的“卺”字,就应该是景致的“景”字了,此楼建造得很高,上面有明窗可以眺远,能看见周围的十样景致,取名为十景楼非常贴切。
而曾啓写了合卺的“卺”,大概是文人饮了酒借机开个玩笑而已,反正配上小夫妻新婚倒也应景。
当然少不了有人提出质疑,酒状元便拿起笔来,写了四句诗:十卺原非错,诸公在见疑;他年虚一度,便是醉之谜。
众人见了,纷纷暗道果然是状元之才,文意艰深,非常人可以解开,干脆一齐拱手称贺开起了玩笑:“恭喜,恭喜!这等看来,令郎必有一位夫人,九房姬妾,加在一起共有十次合卺酒,所以此楼名为十卺楼,配得上房家的侯爵身份。”
世上哪个当爹的不想儿子妻妾满堂,多子多孙?大笑道:“果然是状元之才,这是一定无疑的,哈哈!”
第二天李太把这趣闻讲给徐灏听了,徐灏大为惊奇,找到曾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想曾啓笑而不语,等徐灏追问下去,这才不紧不慢的小声道:“其实房家的亲家我正好认识,唉!此事一言难尽。”
等徐灏听完了后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世上竟还真有此等人?真是不可思议。”
曾啓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内人说的,我观房锡为人傲慢无比,实则就是个没有心机被宠坏的青年,而房植建楼时没少克扣工钱,显然是个喜欢仗势欺人的,所以就下了评语,就看是否会应了我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