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概还是能说个一二三的,说道:“好像是真石女和假石女两种,假石女就像你猜测的那样,里面长着东西所以堵塞了,应该能通过手术什么的治好。但现在的医疗条件有限,得好生观察慢慢商议,不能操之过急。
至于真石女那就麻烦了,没有生孩子的产道能奈何?大抵这样的例子好像只是极少数。希望她是前者。”
香玉佩服的道:“少爷你懂得真多。”
徐灏苦笑道:“也就你不把我当成下流胚子,要是和别人说,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香玉笑道:“医者父母心,世人都说妇科污垢,本是歧视罢了,谁不是从生门中诞生的?”
真要说开刀,徐灏和香玉都没有任何把握,与其有把人治死的风险,那么还不如凑合着过一辈子。
香玉也还罢了,正处于摸索研究的阶段。而徐灏却终究不是女人,即使有着当世最精通的女性生理结构方面的知识水准,但到底不是医生,有些关键的地方联想不起来。
且说屠氏回到娘家昼夜哭泣,做父母的也没法安慰。而且还得尽快把女儿给嫁到外地去,就怕被左邻右舍和亲戚们发觉了。
先前那媒婆不禁动了坏心,毕竟容貌摆在那,遂找了个牙婆子商量,打算以高价卖到外地,接手的那方再以更高的价钱卖给边远山区的土财主,总之要保证卖出去后概不认账。
不想女医门横插了一杠子。派出人给带到辽东去慢慢医治,如果治不好那就一辈子不回来了,学习医术足以自食其力,问屠家人愿不愿意。
屠氏夫妇立刻动心了,即使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女医门在京城的名气很大,悬壶济世收容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从不禁止其亲人去探望,没有那些藏污纳垢的罪恶勾当,因此深得百姓的尊敬。
夫妇俩便去询问女儿的意思。屠氏听了后毅然点头,就好像溺水之人,有任何生还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何况生为石女还能有什么好归宿?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把人秘密接到城外的女医门,位于一处环境清幽的山谷里,鸟语花香景致非常不错,徐灏当初选择这里的用意,是为了让精神受到创伤之人能有个放松疗养的好环境。
女医们距离皇姑寺和萧家村都不远,临近有一座小码头,为了不遭本地人的反感,前院的建筑风格看上去是座尼姑庵,事实上就是个寺院,选择出家了此残生的人太多了。
后院则是传统的江南园林风格,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看上去像个大型疗养院,实则本质是个女子学堂,而且类似的女医门已经在各地建了十几所之多。
徐灏能赚钱也会花钱,家族各项收益加上俸禄足以养活子孙后代了,积攒金山银山并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把绝大部分的金钱都用到了各个方面,或许这会是个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
退一万步来说,广积善也是给后代多造福,总会有受过恩德之人感恩图报,一旦家族遭遇了困境,想指望亲戚朋友施以缓手根本不现实,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
初到此地,令屠氏大为震惊,原以为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谁知道竟然是如此的生机勃勃。
女医们对于卫生极为重视,传染疾病的患者单独收容在别处。残疾人或没有自理能力的设有专门的养老院,拜明朝对于孝道的推崇和森严律法的制约,人数并不多。
无家可归的成年人可以学习一本手艺,从记账到刺绣等等,然后送到辽东或相关联的作坊里靠双手养活自己,也可以自己走出去。
未成年人和孤儿得学习相对现代化的知识,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启蒙运动,其实徐灏没有太大的雄心抱负,反正识字总比文盲强。
屠氏因没有轻生的倾向,分配了一间单独居住的雅舍,即使天气已经变得寒冷下来,屋子里却是暖融融的。
摆设既不奢华也不寒酸,皆是学生在手工课时做出来的,造型稀奇古怪颇有意趣,比如书架是造型栩栩如生的兔子,椅子是憨态可掬的小乌龟,屠氏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墙壁上安装了时下很风行的暖气片,屠氏家里置办不起,很羡慕买得起的人家。冬天也就罢了,春秋潮湿阴冷的气候最是难以忍受,如果没有炭盆,那种滋味委实一言难尽。
轻轻摸了摸铁片,除了适宜的热度外,屠氏能感受到热水在里面流动的汩汩声。
忽然屠氏眼眸一亮,惊喜发现竟然还有个卫生间,快步走过去张大了嘴,但见用水泥瓷砖镶嵌的墙壁笔直如剑,地面是罗马式的地砖,水漏连接着下水管道,尽头是一具纯白色的抽水马桶,旁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瓷器浴盆,里面大的能躺下一个人。
扭头一看,靠门的一侧有个洗手池,一样从未见过的水龙头,瓷砖上悬着一面光可鉴人的玻璃镜子。
不提屠氏像个孩子一样在新居里体验,徐灏满意的坐在后山一栋别墅里。
女医们就是他的试验田,任何新发明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五年来源源不断的支持,辽东的工厂作坊可谓是遍地开花。
人们富裕了,会自发的团结起来保卫自己的家园。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