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的右布政使饶有兴致的看了妇人一眼,装模作样的点头同意了。妇人又说她的按摩方法与别人不同,要摒绝闲杂人等,烧上一炉好香,念一些咒语才能行引导之术。
除了病人与治病的人,不许有第三个人在场,满怀期待的布政使恶同意了,挥手命小妾丫头都出去。
但是这么多的妻妾,他又是个雨露不均的年迈之人,内宅岂能不上演勾心斗角的戏码?身经百战的小妾们顿时动了疑心,一个官员家的年轻太太,跑来给上司治病已经令人匪夷所思了,为何还要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分明这里面有文章。
两个小妾便从外面的板壁缝隙里偷看,果然瞧见妇人羞羞答答的宽衣解带,用自己那饱满的胸脯给布政使按摩,那叫一个香艳火辣。
小妾大喝一声,推门冲了进去,拿起门闩就打。一时惊动了众多的小妾和通房丫头,呼啦一下纷纷抄起木棒等物,蜂拥进来围着乱打。
妇人吓得走投无路,跪在地上抱着布政使喊救命,布政使恼了,娘的飞来的艳福被搅黄了,岂有此理!大声喝住妻妾们,让妇人穿好了衣服送她出去。
不想布政使的威望在家实在有限,等妇人出了二门,仆妇们冲出来追着打,一直打到了外面。可怜她花枝招展的来,披头散发的去,这事顷刻间传遍了整个长沙城。
徐灏笑道:“这么说,这位太太的丈夫,是没脸再呆在长沙了。”
吴景说道:“哼!大人,此人无耻之极,不但不当回事,最近还得意的很呢。”
“妻子受了大辱,颜面扫地,怎么得意?”徐灏很惊奇。
吴景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官场上一惯只媚上,布政使岂能不记在心里?不到十来天,就被委了城防局的提调,年根底下又给他开了一个保举,本来只是个从六品知事,一下得了盐使司的副使,从五品的官职,今年又官升一级,这人就是大人命我夫妇调查的卫高其人。”
“卫高?”徐灏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看来布政使很满意那位夫人呀!”
“献妻求荣,令人鄙夷!”吴景又说道:“唉!湖南官场被这位布政使大人搅得乌七八糟。对了,大人抓到的那个假扮官员的贼,其实的的确确是个候补县令,只因他在老家闹出了事,被乡绅联名告了一状,断了前程,故此他官不做了,改行去做贼了。”
徐灏轻轻点头,吴景又说道:“以往也不是没被抓过,船上的人送他到了衙门,船就开走了,偷来的赃物个归其主,也就无人计较。各地衙门都有他的同窗同年,见了他也觉得难办,而他每次装作一肚子的委屈,又带着些怒气,推说是底下人一时贪婪,顺手偷了人家的东西,被失主看见了,是以每次都被轻拿轻放。
此人还不止做贼呢,在外头做赌棍,做骗子,做拐子,无所不为,结交了好些江湖上的无赖,船上的官吏也和他狼狈为奸,这一次幸亏遇到了公子,这些地方上的恶势力被连根拔起。”
刘氏注意到徐灏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忙说道:“别说这些了,公子远道而来,咱们得接风洗尘呀。已经备好了酒席,马上端上来。”
“对对。”吴景拍了拍额头,起身说道:“光顾着说话了,忘了大人舟车劳顿,恕罪恕罪。”
在吴家住了几天,徐灏把事情交代下去,自己无事可做,整日在城内到处游玩。
长沙有红叶开设的珠宝分店,突然派人来请他过去,掌柜的是徐家多年老人,吃茶闲谈的时候,就见店里的伙计们,你埋怨我,我埋怨你,掌柜也显得无精打采。
徐灏问道:“直说吧,是不是遇到了骗子?”
掌柜的苦笑道:“这一次算是栽到了家!三爷,店里后面一进有六七间空房子闲置,小的做主贴了一张招租的帖子,不多几天,就有人来租了。
此人姓游,自称是个秀才,带了家眷住了进来,天天坐着轿子到外面拜客,时常在店里走来走去,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晚上没有事,他常常出来谈天。
有一天,他说有几件东西,素来心爱,因手头不方便,打算拿出来变卖,问咱们店里要不要。要了最好,不要放在店里寄卖,当时我们就问他是什么东西,拿来一看,是一尊玉佛,一尺五六寸高,还有一对白玉花瓶,一支翡翠如意。
这几件东西,我们看了看,顶多不过值个三千两银子,他却非要卖二万。”
说到这里,掌柜摇了摇头,似乎在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们认为收了也卖不出去,当然寄卖倒是可以,不动本钱不占地方,拿来做个摆设也好。摆了三个多月,就算有人问过,一听那价钱也吓得吐吐舌头,从没有一个敢还价的。
谁知来了一个陌生的豪客,买了些玉器首饰,说话还价是个内行,点评古董玉器的毛病一针见血。忽然一天,他带了两个人来,要看玉佛花瓶和如意,取出来给他过目,他说整个长沙城,找不出这么好的东西,赞赏了半天,询问价钱。
咱们一个伙计打趣要三万银子,他说东西虽好,哪里值到这么高的价儿?顶多半价就不错了。
三爷,半价就是一万五千两啊!我们自然都巴不得他买走,讲明白是人家寄卖的,当日未曾成交,人就走了。”
徐灏无语的道:“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美事?你都说了此乃行家,岂能看不破那东西价值不过三千两?经商首讲诚信,就算你撞到了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