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竟敢打老娘!”女人的手被鞭子抽了一下,立即红肿了起来,皮肌麻辣辣的生痛。
她气得脸色通红,上前便欲将唐无忧扯下马车。
便在这时,刘月儿也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唐无忧,刘月儿委屈的眼泪直流,上前便拦住了那女人,轻唤了句:“无忧姐!”
这一唤,使得女人明白了他们是认识的,因此更加起劲了,扬着那只被抽得红肿的手,坐在地上便哭闹了起来:“大家都来瞧瞧,我王家养了一家子白眼狼啊,吃我的住我的,还偷我的东西,眼下还让人来打我,我不活了……”
见她这副模样,刘月儿也慌了,她生怕连累了唐无忧,急忙上前道:“无忧姐,你快些离开吧,我舅娘这人蛮不讲理,你无需理会她!”
蛮不讲理,唐无忧是看出来了。
她早前在医院妇产科做事的时候,再蛮不讲理的人都曾见过,婆婆不让媳妇剖腹产,把医生全家上下骂了个遍的都有,还有跑进手术室抢手术刀的。
这个泼妇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
瞧着她不走,刘月儿更急了,上前便要去拉缰绳,女人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冲着刘月儿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小贱人,你忘了你是谁家的人了么?这人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不叫她赔银子,反倒还让她走,你的良心还在不在?”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立马就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的群众。
女人又将自己被打肿的手背扬得高高的,挨个儿让围观的人看:“瞧瞧,老娘的手都快要断了,让她赔点银子,过份么?”
人群里立马有人开了口:“哟,这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下手可够狠的啊!”
女人一听有人替她撑腰了,立马又哀嚎起来:“你若是不给我医这个手,我一会就去报官去,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么一闹,不少人开始对着唐无忧指指点点。
刘月儿一脸的愧疚,方才唐无忧若不是替她出头,也不至于惹上这样的事,她急的眼眶都红了,可奈何就是没法子对付舅娘沈氏。
“你的手,我替你医!”便在这时,唐无忧悠悠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十足的震憾力,叫周围议论纷纷的百姓都立即住了嘴。
正当沈氏喜出望外,准备上前讨银子之时,唐无忧又适时的补了一句:“若是我将你的手医好了,你便也该将你这侄女身上的伤医好,如何?”
沈氏心中一虚,嘴里却不承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侄女身上哪里来的伤?她好好的!”
唐无忧笑道:“不如咱们一块去见官,而后再找个医者来验一验,是你身上的伤重些,还是你侄女身上的伤重些,你觉得如何?”
沈氏打刘月儿,这条街上看见的人倒是不少,只不过旁人都以为不过是教训两下,不至于打的重,因此,也没人出来管管。
再说了,沈氏口口声声说刘月儿是她的侄女,因此,大家都觉得这是家务事。
“我是她舅娘,我打她是教她,可你打我,就是伤人,你懂么?”沈氏眼珠子嘀碌一转,立即有了底气,抓住刘月儿往前一推,恶狠狠道:“再说了,这丫头偷了我的玉镯子,我若是不教她,只怕她以后要铸成大错!”
这么一说,沈氏反倒成了好人了。
刘月儿反倒是活该被打了……
也难怪刘月儿这般要强的姑娘,都能被沈氏折磨成这样,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既然这样,那便报官吧!”唐无忧知道,在这街市上与她多费口舌,也是徒劳无功,唯有将事情搬到县衙门,才能有一个合理的审断。
一听说报官,刘月儿急忙上前拉住了唐无忧的袖口:“无忧姐,不行啊,县衙的高捕头可是她的表哥,若是告到县衙去,咱们准得输,到时候……”到时候还不知道沈氏要怎样闹下去。
刘月儿说的话,沈氏自然全听了在耳中,她越发的趾高气昂,双手叉着腰道:“报就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你现在赔我,我只要二两银子,若是闹到县衙去,我就要十两了!”
唐无忧没有理会她,一手将刘月儿拉上了马车,而后调转马头,朝着县衙门前去。
沈氏得意的跟在马车后头,心里盘算着等会让哥哥在县太爷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再将事情扭曲一番,狠狠的敲诈唐无忧一笔银子……
马车上刘月儿的情绪很低落,头压的低低的,瞧着她瘦了不少,想来在这澄塘县是过得并不好。
“无忧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没等唐无忧发问,刘月儿率先开了口。
“铁柱哥说你们是去澄塘县投奔亲戚,怎的会搞成这样?”唐无忧也听见刘月儿喊那女人叫舅娘,那确实是亲戚没错了。
这种关系,按理来说,算是比较亲近的,便是那舅娘确实恶毒,那舅舅总不至于这么对刘月儿吧。
“无忧姐……我们一家被骗了,原本说的好好的,到县城来帮忙打理生意,可谁知,舅舅开的杂货铺子早就关门了,我爹娘和哥哥又被舅舅哄说到京城去看看棉花生意,结果一走就是十多天……舅娘头几天还对我挺好的,后来领着我去给别人做小妾,我不肯,她就天天看我不顺眼了……”
刘月儿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唐无忧想问她为何不反抗,不报官,却听刘月儿继续说道:“我前些日子去报过官,可那高捕头是舅娘的表哥,县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