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姑走后,玉馨便伏在皇后的怀里,将见到楚璃的情景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耿惜柔抚摸着玉馨柔顺的秀发,专心的听着,时不时应一声:“嗯”。
见皇后始终没有反应,玉馨不解的抬起头来,眼眶带泪的看着她:“母后,您真的要将玉馨嫁给楚璃那个废物么?”
便在这个时候,秀姑在外间道了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耿惜柔道了句:“知道了!”便捻起手帕,替玉馨擦干了眼角的泪珠子,而后命人穿戴整齐,这才往花厅去了。
周启凰今儿个穿了身宝蓝色的宫装,显得他挺拔修长,乌发配紫金冠,贵气浑然天气,再配上他这张俊美温润的脸,便成了这京中千万贵家小姐心中的梦中情人。
“儿臣向母后请安!”见耿惜柔缓缓而来,周启凰立即恭敬请安。
对于周启凰的温润内敛,耿惜柔十分满意,这个儿子一切都随了她。
“凰儿,玉馨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耿惜柔上前亲自将周启凰拉起,拉到身边的另一侧坐下,眼角示意秀姑遣散这花厅中的奴婢。
秀姑立即会意,领着伺候的几名奴婢出了花厅,而她则在花厅外守着。
周启凰略一思量,再瞧着玉馨那副委屈的模样,立即便明白了耿惜柔的意思。
父皇这回会允许玉馨一块去木和镇,一方面是探听楚璃的真实境况,另一方面则是对周启凰起了疑心。
玉馨虽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可向来与皇帝周臻更亲近,但凡有事,周臻要套她的话,便容易的很。
“回母后,玉馨说的皆属实,儿臣已经禀报了父皇,母后不必忧心!”
他这话的意思,皇后明白,可玉馨却不明白,嘟着嘴不满道:“母后,这回您总该信我了吧,我不管,我才不要嫁给楚璃那个废物……”
耿惜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馨儿,这事母后会好好与你父皇商量,你先行回去吧!”
听到事情有了转机,玉馨破涕为笑,立即欢欢喜喜的告辞了。
待她一走,耿惜柔脸上的温和便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因为恼怒而扭曲的脸。
“哐当……”一声,握在手中的茶盏被她狠狠的掷在了地上,碎成了七零八碎。
“若不是姓莫的狐狸精在你父皇的耳边吹枕边风,你父皇又岂能怀疑你勾结凉国,企图谋权篡位!”
近一年来,周启凰常亲自给楚璃送解药,耿惜柔心中虽觉得不妥,但也赞成他与楚璃交好,毕竟要彻底牵制凉国,楚璃是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
老皇帝周臻早前一直未有异议,可近几个月来,却生出了疑心,怀疑周启凰与楚璃勾结,岂图谋反。
眼下莫贵妃的势力是越涨越高,连同莫家的族人,也纷纷在朝廷站稳了脚跟。
莫贵人的儿子周启廷这几年更是屡立战功,不过弱冠之年,便被封了齐王。
若是朝中局势再如此发展下去,难保周启凰的太子之位会被齐王所取代。
“母后,稍安勿躁,儿臣自有办法对付那莫贵妃母子!”周启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温润如玉的眸子半眯了起来,仍旧是那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倾城模样。
说起这样的狠话来,犹如在诉说情人间的呢喃,这样的男人,如何能让人生出恨来?
“哦?”皇后挑眉看着他,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再过数月,便又是一年的寒冬了,儿臣为齐王添了一笔立功的机会,北边的绒敌已恣意生长,入冬后,绒敌便该粮草短缺,正是扰民之际,若是有人提议派齐王前往北边平乱……”
周启凰的话还未说完,耿惜柔便冷笑了起来,双眼中泛起了欣赏之色:“北边气候阴晴不定,我倒是听闻去年北边竟有瘟疫,可是真?”
周启凰淡然道:“千真万确,若是齐王在北边染上瘟疫,想来……也与咱们无关!”
耿惜柔不禁仰头大笑:“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记住,绒敌越强,你父皇才会越上心,齐王才可能被派过去!”
周启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特别是午间,太阳高高挂着,仿佛连春衣都穿不住了,刘家正围在院子里吃午饭,便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梁媒婆那张化得花里胡俏的脸便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哟,刘大哥,大喜啊……”梁媒婆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刘月儿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她,那日梁媒婆上门的时候,刘月儿恰巧不在家,因此根本不知道梁媒婆今儿个来是做什么。
刘铁柱也放下了碗,眼中满是不解。
王氏连忙起身,从屋子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又热情的倒了杯热茶到梁媒婆的手里:“梁姐,您坐!”
梁媒婆也不客气,接了茶水便抿了一口,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手上的帕子挥了挥,话虽是冲着王氏说的,可眼神却不住的在刘铁柱的身上打量着:“嫂子,我可是说破了嘴皮子,可算将那聘礼给您谈下来了……”
说罢,梁媒婆伸出五个手指,得意的在王氏的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那陈家姑娘生得可水灵了,人家爹爹早前可是说好了没有十两银子聘礼是谈也不用谈呢!”
一听这话,王氏立马夸赞道:“这还不都是梁姐的功劳吗?”
梁媒婆越发的得意,转过身去正要夸赞一下那陈家姑娘如何如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