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松有天才名号,自然绝非单单修炼天赋惊人,其能力不可小觑。
见到玉印,便直接认出是天天武殿副殿主玉印。他心就沉了下去。
吴清源厌恶他,这一点他知道。
吴青松从小修行极快,当时他不可知,等到长大之后他才明白给弟弟造成的阴影之大。
所以他一方面痛恨吴清源不成器,另一方面心中未必没有作为哥哥的愧疚。
所以他得知陈长青身份之后,连问都没问法宝等级,直接高价买下。
在他看来一个一等执事,顶多是灵法级别法宝,配合陈长青身份,十倍价格,已经诚意十足。
而且玄天观虽强,不代表陈长青强。他家传渊博,又天资出众,不会惧怕。
至于陈长青的天赋他并不在意,同为天才,而且这件事本就不大。
前提是这并不是天武殿玉印。
陈长青拿出玉印,并未生气,反而似笑非笑道,“你愿意出十倍价格买下是么?”
吴青松不负之前的淡然,努力挤出一抹笑意。
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不单单是小辈之前的事情了,到时候要上升到两大宗门的斗争。
而水云宗,干不过玄天观。
“陈师兄,此物如此。我弟弟有眼不识,这件事是我做差了。我会公开摆宴道歉,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陈长青将玉印往前一抛,其上雷光纵横,映的湖面一片紫色,紫青神雷光化成丝,瑰丽之极。
“给你你敢拿么?”
陈长青这话挑衅之极,吴清源如何能忍,他嘴硬道,“这方玉印也不过是灵法法宝而已,用的着搞得怎么神秘?”
“闭嘴!”吴青松被这个向来纨绔的弟弟气的说不出话。
在外行走,最起码的要把比自己强大的宗门记一遍,把有名厉害人物记一遍,再把那些宗门总要标记记一遍。
这是基本功。若是吴清源做好,哪里有这种事情?
死不可怕,修士么,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就是怕死都不知怎么死。
陈长青早已看出吴清源的底子,摇头笑道,“我说了,你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刺啦!
见吴清源还想说话,吴青松手中出现一抹剑气,直接把他止住,防止他多话。
道“陈师兄,究竟如何才能让这件事情揭过,不妨划出一条道来。”
陈长青眼神幽幽,收起笑意,望着湖面道,“百年前我玄天观传承大殿副殿主殒身在此,其殿主符印落于湖中。
如今遥遥百年而过,此符印还未收回,便有人玷污折辱,你以为该如何?”
吴青松脸色阴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对于季白真之死他不知情,但是涉及宗门脸面,不消说玄天观这等大宗,就是水云宗也会视如生命。
这是但凡有传承的宗门立身根本,和道统无关。
被封在剑光中的吴清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挣扎力量不由变小。
似乎自己又坑了一次宗门?
至于跟随吴清源之人,有一部分是他所追求的女修,还有一部分是他的跟班。
这些人在因宴席缘故,有些微醺,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却没想到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清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陈长青便知吴青松临危能力不行,道“还是让等代表的水云宗的人来吧,你们还不够资格。”
吴青松一脸复杂的望向陈长青。一等执事与他地位相符,但是无论气度,还是其他,他都差远了。
这就是大宗弟子么?
不消片刻,远天出现一座玉蛟銮驾。
銮驾从天边飞来,顷刻间,水汽氤氲,腾云起雾,气势沛然。
不过銮驾上没有侍从,也没有跟随者,内里只有一位面目难测的老者。
銮驾在天边停下,老者一步踏来,大笑道,“小老儿代我不成器的儿子向公子赔罪。”
说着,他衣袖漫卷,根本不给和吴清源一同前来的人机会,看似无害的水汽,犹如利剑。
有些人机灵看出不妥想要逃跑,但是在这位巅峰第九境强者面前,气势运转如意,哪里有他们跑的机会?
哭喊声,尖叫声还未出来,就咽了气。
被吴青松封在剑气中的吴清源面目狰狞,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天昏地暗,挣扎却挣扎不出来。
老者杀了几乎所有旁观之人,然后淡淡望向自己二儿子,不夹杂任何感情,道“我曾经和你说过,和这些为友,只是害了他们。”
说完,他一指点出,一点水汽弥漫,顷刻间,点破了吴清源的丹田,让后者大口吐血。
一直不说话的吴青松不由变色。
吴清源气息虚浮是虚浮,但是丹田从小腹生出,为元力器官,在能量循环中相当于心脏。
点破丹田和挖掉心脏没有区别,痛如钻心。
点破了吴清源丹田,老者一挥袖将惨叫连连的吴清源收了下去。
老者这一手看似无情,恰恰有情。
相比两个儿子,他知道的更多。听完大儿子的叙述,他便结束闭关,亲自到来。
其一,百年前他还是真传弟子时对季白真之死有耳闻,甚至涉及十地布局,更有玄天观内部倾轧,无论哪一点,这件事都不简单。
也就代表今日之事必须‘内部消化’。
其二,陈长青‘重伤’箬岐,逼退三阶魔修的消息,他第一手就得知了。
他认为,陈长青这人不简单,有着雷法传承者一脉相承的恐怖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