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事儿和倾城半夏没一点关系,坏人姻缘也要遭天打雷劈。
可巧就巧在,小青梅和新结识的纨绔私会时,耳聪目明的练家子倾城正和半夏在隔壁对酌。
酒壮人胆,这种时候,云京的酒楼没人是她的对手。
于是,酒醒后,倾城发觉,苏泛头顶草原这件事已是云京公然的秘密……藏都藏不住。
苏泛哪受得住这种屈辱,径自退了婚,开始明目张胆得给倾城和半夏穿小鞋……
“我真的冤。”倾城喟然长喵,萎靡不振道。
“喝酒误事,我看你真的不冤。”灵枢开始同情起那个笑里藏刀的苏少爷。
“喵……”倾城双爪捂脸,觉得自己即将天不假年。
“苏泛和长生君有关系?”灵枢突然想起了倾城之前的鬼哭喵嚎。
“说得好听呢,他是长生君的近卫;说得不好听呢,就是个打杂的。谁家的近卫连头头的真身都没见过。”倾城的猫脸上出现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撇嘴的表情。
“就你话多。”灵枢粗暴地将她塞到斗篷里,“晚点你变回人形后,去试探下他,如果被打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
“蛇蝎心肠。”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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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风拭刀庭前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场。场中央的珊瑚架上,放着柄长刀。
“今年拭刀会的刀是柄老刀啊,养护得真好。”侠士甲发出赞叹声。
“守刀人是谁,怎的到了现在还未露面?”围观群众乙不解道。
“海市多奇珍,刀却这般朴素,也不似出自名家之手,怎么……”刀客丙欲言又止。
“诸位不必疑虑。”护在刀旁的总管拱手道。“今年的刀虽然外表不显,但却是由蜃窟矿藏制成,可根据持刀者的心念而动幻化出千万种模样。”
“而且,此刀有魂。”总管对刀遥遥一礼,刀身嗡鸣似在回敬。
围观的众人啧啧称奇,三三两两交头谈论起来,俱对此刀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致。
“囹圄公子这是下了血本了?”次日变回人身的倾城做贼心虚地戴着面纱和帷帽,混入了拭刀会的现场。
“别有用心也未可知。”灵枢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那柄刀,“蜃楼矿藏可不是个能全身而退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陵鱼那一身维持不住原型的伤。
付出了那么大代价换来的东西,如今轻易地作为诱饵抛出,风轻云淡的背后隐藏的深意绝对不可小觑。
特意带来现场的白梦貘在倾城的袖内小声嘀咕道,“老大,那刀上的气息确是来自蜃窟无可疑。而且,还带有蜃楼的祝福。”
“那是什么?”倾城闻所未闻。
“是能证明经过蜃窟诡道抵达蜃楼矿藏的人,是蜃的相熟之人。”灵枢的声音在白梦貘开口前响起,“只有这个祝福,可以使寻矿者安然通过来路,不必再受冥焰焚身之苦。”
“不出所料,这柄刀的制作者是陵鱼自己。”
倾城脑中转了下海市和蜃楼的关系,“那刀中之魂会是谁?”
“是他最想战胜的东西。”灵枢眯眼,眸光锐利地穿过人群和半透明的椽纱,看到了缓缓而来之人。
“来了。”
一双素手拨开苍青色的纱帘,越发显得毫无血色,白得发冷。
来者穿了一身黑袍,束发,露出整张清丽的面孔。虽然眉眼线条温和秀丽,却因这一刻的神情而显得心肠如铁。
正是他们昨日都见过的那张,因常年缠绵病榻而愈显孱弱的容颜。
——瑶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