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从此以后你便再做不成古暹皇族的小少爷了。”
“从今以后,上官勉这个名字你便忘了吧。”
九年前,上官勉最后的亲人上官骞惨死,被迫服下广川秘药的他作为男性的体征渐渐退化,一日比一日更肖似少女。
父亲的义弟薛择收养了她,对外宣称女扮男装的小少主因为丧父过于悲痛,最终选择回复自己的女儿身,不再自欺欺人。
昔年被未婚妻背叛的苏泛曾动用过白玉京的势力去调查卓家和背后的薛择,却暗中受阻,只能不了了之。
却还是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当时探查到,薛择名下有一个养女,是他亡故义兄的遗孤,名叫上官绵。
这件事被记载在了霜降城内部的情报册中,封存了整整三年。
灵枢、上官绵、南吕以及第一个没有出现目击者的、对应夷则的死者薛择,一切终于被这桩陈年的情报借着苏泛坎坷的情史串联了起来。
…………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半夏捏皱了掌心的信笺,语气慎重,“你先别忙动手,我要去印证下我的猜想。”
“可是。”秦远知道的信息有缺漏,不足以让他像敏感的半夏一样发觉到其中的诡秘。
“令牌押给你。”半夏没时间再和他周旋,从隐秘的袖袋中摸出一块极为精致小巧的玉髓盘塞进了秦远手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和之前倾城交给辞渊的那枚不同,半夏掏出的玉髓盘上并没有金漆刻痕的数字,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纤毫毕现殷红如血的丹枫纹章。
秦远没想到她连这个东西都可以抵押给别人,蹙着眉向暗卫军下达了暂缓行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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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好多了。”半夏回到广寒宫阁的时候,献演的乐伎伶人已然退去,桌上余下几杯残酒,竟是连宾客也离席了若干。
“发生了什么?”女客这边只剩下了珠玉席空无一人。
“十九许是身染奇疾,突然间手足无力,倒在了桌案上。十六你又不在,十七的医术看个大概,自己都说不准,只得遣人即刻送她回夏至城求医。”珠玉一脸扫兴地饮尽了杯中酒,扶着侍人站了起来。
“走吧,还等什么?”
“我头仍有些晕,再坐一会儿,十三师姐与九师姐先行吧。”珠玉和谨言早知道她们二人走得近,便未在多言,先行告辞。
待到无关人等散尽,半夏这才显露情绪急道,“你怎么放她离开了。”
“跟我来。”倾城不急不缓地摇了摇头,引着半夏顺着露台向顶楼的琼楼玉宇台走去。外面看去探查不到端倪,推开门扉才发现别有洞天。
早先离席的灵枢苏泛围炉而坐,看她们进门递了个没什么情绪的眼神过来。
“我看了渊二带来的信,死在去年七月的上官绵义父是三年前引诱齐氏那个纨绔少爷的舅舅薛择,画像里他的眼睛生的和陆将军极为相似。”半夏将信笺递给倾城。
倾城接了信却没有打开细看,慎重地看着半夏的眼睛问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冒着被师父责难的风险,造假权限,从夏至城□□库借出过一本叫做《倒逆》的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