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崔颖提醒李昌平把人看好了,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
细作,还和太监有关,实在是大事儿!
他知道杀人灭口这种事,少不了。
李昌平回来后,就拉着秦风嘀咕起来,很快秦风就表态说“老爷,您就瞧好吧!”
这天夜里,长沙府尹的衙门里比起往日多了两三个衙役,前半夜里他们真的是兢兢业业地职守,但始终未有什么异常,到了后半夜,一个二个地懒散起来,打瞌睡的打瞌睡,溜号的溜号,院里就没剩下什么人了。
此时,院头上一只手晃过,随即一个落在了地上,余下的几个立刻惊觉抽刀,然而下一秒就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院内,一片安静,不多时蒙着面的黑衣人跳了进来,他快速地冲过了烟雾迷散的院落,直入了地牢。
地牢内,光线昏暗无比,只有一只短烛发出微弱的光。
白天抓到的细作此刻已被捆绑吊缚在刑架上,他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意识。
那黑衣人摸进地牢内,并没有贸然上前,他仔细地打量了周遭后,才奔到他身边,一把抽出匕首就要直刺那细作心脏。
然而,匕首刺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知道遭了!因为他刺的根本不是一具人的身体,而是捆扎起来的草垛!
就在此时一道火线燃起,点亮整个地牢。
当黑衣人在看清楚自己刺的真是一个穿戴衣服与假发的草人时,他也被一群衙役手持刀剑包围了。
而这帮衙役之后,李昌平带着秦风走了出来。
“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杀人灭口,哼!给我拿下!”
衙役们挥刀就上,黑衣人纵使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眼看自己根本没有逃出的可能,倒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反手一刀抹脖自尽就趴在了地上,只余那血水在他的身下慢慢溢出
“一帮废物!”李昌平傻了眼,火冒三丈地喝骂道:“人死了,我拿什么交代?”
秦风此时却走到尸体前,观察片刻后,伸手扯了扯黑衣人的肩头衣领,露出了黑衣人脖颈处的杜鹃刺青。
“老爷!您来看!”
李昌平立刻冲了过去:“这是”
“杀手是顾得唐门刺客。”
“唐门?”李昌平一脸费解,秦风咂着嘴忧色深深:“老爷,唐门可是藏身蜀地,只怕这细作”
李昌平眉毛一挑:“来自蜀地?”
夜深深,四处一片静谧。
彭玕在卧房里与夫人睡得正酣,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后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鼻前捏碎一颗药丸。
恶臭令彭玕眉头一皱睁眼醒来,他看到了身前有人立时就想起身并张口唤人,但是身体发软根本无力动弹,甚至连嘴巴他都张不开。
“我不是来杀你的。”黑衣人冲着彭玕低声言语,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女性的音色。
彭玕看着黑衣人的轮廓,眼有疑问。
“既然你已经动手,那就把诚王,燕王也牵扯进来。办好了,你全家平安无事,若是办不好,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黑衣人说完淡定自如地开门离去,走得鬼魅轻盈一点动静也无,彭玕尝试起身,却依然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就这么走了。
这个人,是谁?
夜在彭玕的猜疑中过去,当晨曦到来时,他的无力感终于退去,忿忿起身的第一时间他就找来了管家要他重重责罚府中侍卫,至于理由,却什么都没说。
马希声睡懵了。
他坐在牙床上看着太监宫女们进来伺侯洗漱穿戴,整个人呆呆的,跟丢了魂一样。
太监们捧了王袍朝服站到跟前准备更衣时,他总算有了点反应:“拿朝服做什么?”
“大王,等下要朝会啊。”
“朝会?”马希声错愕:“这又不是早”
他终于注意到了殿外的天色,看到那份爽朗的明媚他难以置信地起身,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朝殿外走。
太监知趣的拉开了殿门。
马希声站在殿门口,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愣了片刻后哑然失笑:“这都第二天了啊!孤竟睡了这么久,好太好了!孤终于睡了个好觉啊!”
这些日子,他哪一夜不是噩梦缠绕,睡不踏实?如今睡踏实了,他觉得那个恼人的困扰终是要离他而去了。
“大王,还请速速更衣,朝会耽误不得啊!”赵福禄出言催促,马希声直接抬起双臂:“更衣!”
赵福禄一招手,小太监摊开了王袍朝衣给马希声穿戴整齐后,他去了偏殿用了膳,才去了议事殿。
“平身!”马希声穿着王袍朝服落座,群臣道谢起身,站在其中的彭玕眼神阴郁,扫了扫马希声后,开始暗自观察周遭大臣。
赵福禄一甩拂尘刚要唱宣,崔颖就已出列:“大王!臣有要事禀奏!”
马希声不以为意:“说吧。”
“大王,昨日长沙府尹接到线报,有细作出现在街头闹市,府尹派人前去查看,遭遇细作反抗,后击杀三人,活捉一人。”
“细作?”马希声心里一个突突:“哪国的?”
崔颖转头看向李昌平,李昌平当即出列:“大王,臣本欲提审,不料于提审前有重大发现,因兹事体大不敢再审,便上报于司空和司徒两位大人知晓。”
李铎听见李昌平提到了自己,自然出列,不过他站在崔颖身边,却不说话。
崔颖见状撇嘴道:“臣等昨日求见陛下,无奈大王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