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离郁这排场摆得够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小的也很惊讶,齐王殿下家底丰厚不奇怪,可这些箱子全算在一起,价值还真的让人难以估算,有绫罗绸缎、名贵药材、黄金白银、珍珠翡翠、玉石玛瑙、古董花**,还有上等紫檀木质的桌椅板凳、还有上等瓷器做的锅碗瓢盆,还有茶具,还有……”
“他这是把齐王府都搬过来了吗……”妙星冷抽了抽唇角,“就差没把房子挪过来。”
聘礼所包含的内容,不仅仅是真金白银珠宝之类的,连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这些生活用具都有,可真是面面俱到。
卓离郁挑剔,齐王府内的陈设都是有讲究的,随随便便一个花**拿出去都能卖高价。
他喜欢喝茶,因此茶具用的还是限量版,供不应求的货色。
她跟他说过,她喜欢各式各样美丽的瓷器,而聘礼之中包含的锅碗瓢盆是瓷质的,这么看来,他一直记着她说的话。
卓离郁曾许诺过老狐狸,聘礼绝不会让他失望。
的确不让人失望,她都觉得太多了。
“齐王殿下在哪呢?”她朝着下人询问道。
“和咱们国公爷在大堂里喝茶呢。”
妙星冷闻言,便一路走向了大堂。
“阿星睡醒了?”卓离郁正坐着品茶,眼见着妙星冷跨过了门槛,便淡淡一笑。
妙星冷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你到底拉了几车聘礼过来?”
“他说,他把他的所有家底一分为二,价值多少他也估算不过来,目前正在清点。”白湖幺说着,朝妙星冷递出了一个盒子,“你再看看这个。”
“这又是什么?”妙星冷打开一看,是一张张地契以及店铺转让的字据。
“店铺转让?”她怔了怔,又一次把视线投向了卓离郁,“连这个你都算在内了?”
她以为,家底的一半指的是王府里所有财产的一半。
他名下的房屋地契店铺,她压根没算。
“阿星,我知道你们家底单薄,积蓄不多,岳父大人做了这么多年的闲人,才回归朝廷,最值钱的恐怕只有这一座国公府了,父皇虽然赏了你不少东西,但是要和其他世家的家底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身为护国公,身居高位,家底至少应该在各大家族中排得上名次,这样才有面子。
“所以我们在你眼里还是太穷了,你才要拿这么多东西来接济我们?”妙星冷有些哭笑不得,“我做了这么久的飞天大盗,偷来的东西顶多只能抵得上你这里的几个箱子。”
她曾经行窃,不全是为了自己,至少一半以上的钱都拿去养团伙,让同伙拿去接济亲朋好友,她偶尔也散财给难民。
把这些钱全都算上,也只能占今天这些聘礼的一小部分而已。
“阿星,你口误了,聘礼跟接济是两回事。”卓离郁慢条斯理道,“我名下有经营武馆、医馆、学堂以及才艺堂,许多贵族家的子女培养才艺和武艺,都是我手下的人教出来的,他们要支付高额的价钱,针对平民,收的价格较低,都是在他们能支付的范围内。因此,齐王府里有大半收入来源,都是从那些贵族身上榨取来的。”
妙星冷:“……”
齐王府内高手如云,有一部分人估计就是给那些贵族家的孩子当教官吧。
她今天才知道,卓离郁也是个奸商。
他不搜刮民脂民膏,他的利益都要从贵族身上剥削,专门赚那些达官贵人的钱。
那些达官贵人知道学堂和才艺堂幕后经营的人是卓离郁,大概也不会抱怨什么,说不定还想一个劲往里钻,多花钱也不在意,毕竟卓离郁在这个皇城内有很多的“女粉丝”。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汗颜。
她一直都以为他也是拼爹的,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家底厚是应该的,都是由身份地位堆积起来的财富。
他之前从来不曾告诉她,他经营了什么店铺。
“原来你也会自己赚钱……”她干笑了一声,“我以为你都是花你父皇的。”
皇室成员绝大部分不都是坐享其成吗?投胎比别人厉害,不需要自己赚钱,有皇帝当爹,什么时候这个爹高兴了,大把大把的赏,动辄就是绸缎百匹珍珠翡翠一大堆。
“阿星,我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卓离郁斜睨了她一眼,“其实,皇子们并非全都像你想象的那样游手好闲,虽然我们有先天的优厚条件,但,有一部分人也是懂得利用的,除了我之外,太子和辰王也都有经营店铺,我们几乎不往外说,也不会刻意显摆优越,因为,没有人希望被外人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
“这话没错。”妙星冷点了点头。
夫妻之间都不一定会坦白自己的积蓄,否则就不会有私房钱这个词了。
因此,皇子们经营店铺,也不会到处宣扬。
“阿星,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娶你的聘礼,可并不全是仰仗我的父皇,这里面多得是我自己攒下来的,如果我只是坐享其成,我可就拿不出这些聘礼了,我把所有的家底一分为二,当然也包括那些铺子了,这么一来,护国公府的家底,就和齐王府差不多了,这世道,金钱是很重要的,钱多,很多事情办起来方便。”
“我晓得。”妙星冷道,“你真是给足我们家面子了,这些箱子得好几辆马车装吧?一箱一箱地搬运,外人肯定都看见了,不少人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