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对他有情,听着他这首诗句,说不定脑子一热,当场答应嫁入王府了。
好在她此刻很理智,连忙道:“殿下,请您正经一些。”
“齐王殿下,你的辩解在我看来,没有说服力!”司空烈绷着一张脸,“殿下觉得,单凭这么一首转变了风格的诗句,就能够自证清白了吗?”
他的声线高昂,卓离郁蓦然转身,眸光不带半点温度,开口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淡漠,变得冷厉——
“我卓离郁喜欢一个女人,直接宣布便是,还用偷偷摸摸去私会?可笑至极。”
说到这里,视线一转,又落在妙星冷身上,“妙星冷,你给本王听着,你不嫁本王可以,将来你若是嫁给其他人,你最好祈祷那个人足够有本事,不怕被本王修理。敢娶你就要有胆量接本王的招。”
妙星冷怔了一下子,正想说话,锦衣卫当中忽然有人道——
“平日里看不出来殿下是这样的人,蛮横无理,毫无君子风范,面对质疑,顾左右而言他,殿下的行为实在荒唐可笑,毫无皇家修养……”
说话之人正是锦衣卫中的一名高阶人员,家中依附着司空家,眼见着今夜司空烈占了理,便大着胆子出声一同指责卓离郁。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
卓离郁转头望向那人,目光中带着嗜血的冰冷,下一刻便抬起了手。
半圆环状的刀片从指间飞出,划破了气流袭向说话之人的咽喉——
血溅当场,瞬间毙命。
众人大惊失色,一阵错愕。
齐王如今是嫌疑最大的人,面对重重质疑,还能这般气势如虹,当场杀人?
那名锦衣卫的双目瞪如铜铃,眼都来不及闭,便轰然倒地。
“殿下!你……”
谢查楠忍不住出了声,没说完的话,在接触到卓离郁的视线时,哽住了。
“怎么,你也想对本王大不敬了?”卓离郁的声线毫无波澜。
面对着卓离郁锐利如寒剑的目光,谢查楠丝毫不怀疑,说错了话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不是,下官不敢。殿下,你又杀人了。你……”
谢查楠没有半点气势,越说到后边声音越小。
“本王如何犯错,都轮不到一个小小锦衣卫来指责,他说本王荒唐没修养,这岂不是在间接嘲讽父皇教子无方?本王怎能容许有人如此含蓄地指责父皇?以下犯上,该罚,对君主不敬,该杀。本王按照律法办事,你们有何不满意的吗?”
此话一出,大堂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妙星冷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锦衣卫委实倒霉,见风使舵也得要有个度才行,卓离郁虽然有嫌疑,但并不是落难,上位者依旧是上位者,不等他到真正落魄的地步,还是不该去轻易得罪。
他杀人之后又把皇帝搬出来做挡箭牌,说起大道理让人无从反驳,若是去反驳他的话,又要被他定义为‘对君主不敬’。
这一行为也有杀鸡儆猴的作用,意在告诉其他人——说话给老子客气点,别以为老子惹了点麻烦就能说风凉话,不怕死的尽管来说。
“把尸体处理了,这无脑之人的血液玷污了本王的地盘,本王嫌晦气,诸位应该也不想闻着血腥气来谈事罢?”
卓离郁的话音落下,谢骁夜转过了身,吩咐两名锦衣卫把死去的那人拖了出去。
这个锦衣卫的公道是注定讨不回来了,此事只能当成书页翻过。
“齐王殿下,咱们言归正传。”司空烈也并不去计较那锦衣卫的死活,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脸色已然又恢复了镇定,“你不愿认罪,是嫌老夫的物证收集得还不够?你是皇家人,老夫没有权利拿你问罪,这样吧殿下,咱们前去皇宫,找陛下定夺罢。”
妙星冷听到这里,眸中划过一缕丝索。
司空烈拿卓离郁没办法,很显然是想把事闹大,从齐王府一路去皇宫,这宫里的人看见这么大阵势,铁定都要议论开了,明日这案子就要传得满城风雨。
人言可畏。
局外人看待这件事,八成也是觉得卓离郁和那二夫人有一腿。
相同的暗器、一样的笔迹、案发时不在王府、再加上和死者之间的一点儿渊源……
棘手。
能给他作证的全是他的亲信,这样的证人等于没有。
她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让他挽回局面。
“你们可曾想到过一个可能性?笔迹可以临摹。”卓离郁悠悠开口,“当然了,想要将一个人的笔迹模仿得完全一样,绝不容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会这一项本领呢?”
“临摹笔迹?说得轻巧。人的笔锋笔力各有不同,殿下自认为你找的这个理由算好吗?”
一名官员接过话道,“下官也是文人墨士,对书法颇有研究,字,有形快实慢、笔力平缓、抖动弯曲、停笔另起笔等诸多特征,一横一竖,一勾一点,都掺杂着写字者的习惯,既要模仿字的形态,又要令字迹流畅自然,殿下可知道这有多难?”
“是有些难,可本王恰好就会。”卓离郁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就是临摹字迹么?这样,你们当中随意出来五人,各写一句话,可以选些笔画复杂的字来写,本王当场临摹所有人的字迹来向你们证明,这是可以办到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现场临摹字迹?
之前可不曾听说过齐王具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