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守财的样子,那么抠门呢。行了,我也不指望要你的现钱了,这样吧,咱俩谈个买卖。”
“买卖?”孔颖达警惕了起来,道:“我孔氏一族,千年以来都是耕读传家,从未沾染过商贾之事,你与我谈买卖是什么意思?想辱没我孔家名声么?”
“哟哟哟……瞧瞧你这样,商贾怎么了,做买卖怎么了?没有买卖,没有交易,如何能够国富民强?我就是看不起你这副清高的样子,还耕读传家,有能耐你别买布做衣裳,光着出门呀!”
论怼人,狡辩,孔颖达永远不是李牧的对手。李牧只出了一招,立刻把孔颖达给怼没声了,气哼哼地瞪着他,就差离席而去了。
李牧又堆起了笑脸,拍了拍手里的盒子,道:“老孔,咱们俩斗了这么久,也算是斗出感情了,我不会害你的,这生意先不要说做不做,你听听总行吧?”
“哼!”孔颖达哼了一声,没说听,却也没走。
李牧自顾说道:“我说这门生意呢,对你也有好处。你是孔圣后人,宣扬圣人教化是你的责任对吧?我这个提议,便是能助你达成所愿,同时还能赚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听到赚钱,长孙冲最感兴趣,插话道:“师父,什么生意,能不能带徒弟一个?”
“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牧瞪了他一眼,继续对孔颖达说道:“转过年来,各地的贡生便要来长安,准备春闱大考了。你想想啊,我朝迄今为止,才那么一次科举,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明年的科举,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些指导,对于贡生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么?”
孔颖达似乎明白了一点,道:“有话直说。”
“喜欢你的爽快!”李牧又拍了拍手里的盒子,道:“老孔你是知道的,我发明了印刷术嘛,印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找工匠,把这三本书雕版,然后印刷,科举啊这可是,鲤鱼跃龙门,三本一套,卖个十贯不多吧?书是你给的,我印的,咱俩二一添作五,赚钱一人一半,如何?”
孔颖达执拗道:“我给你这书,是为了让你感受圣人的教化,不是为了赚钱!读书人的事情,岂能与铜臭之物……”
“你看看,你这老头倔脾气又上来了。你也说了,是为了让我感受教化。我感受啦!我已经充分的感受了,但是别人呢?我李牧可不是霸道之人,有好事大家分享么?我一个人感受有什么用,也不能宣扬教化,得是大家都感受才有用啊。再者说,若是我看了你给的书,明年高中状元,传了出去,好像我胜之不武似的,但是若公开售卖,大家都有几乎看到,就非常公平了,你说对吧?”
孔颖达也觉得李牧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想把自己的书跟铜臭之物联系到一起,依旧固执道:“孔氏一族,耕读传家,从不沾染商贾之事,这是家规,不能在我这里打破。你愿意印书去卖你自去,我不掺和!”
李牧哭笑不得:“钱都给我?”
“给你就给你,我不要这种钱!”
这人啊,十个有九个都逃不过‘真香’定律,真正不在乎钱的人,李牧两辈子也没见过几个,孔颖达算是一个,但李牧还是想试一试,又道:“老孔,这可不是小钱,至少也得上万贯,你确定不要?”
孔颖达毫不犹豫:“不要!”
“嘿!”李牧挑起了大拇指,道:“书还是要印,还是要卖,但是这钱你不要,我也不要,我给你盖一个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