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又叫春试,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会试由礼部主持,因而又称礼闱,考试的地点在礼部贡院。这三天考试的内容都是不同的,每一场考的科目也不同,所以在此前的科举,有些科目是不能同时报考的,因为谁也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考场里,但这对最终角逐状元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因为相对于明经和进士两科,其他科目都是要次一等,不报这两科,是没有机会做状元的。
由于今年科举的制度小改,又有制科,所以考试的规矩也有变化。九日,考的全部都是小科。而十二日上午考明经,下午考进士,十五日殿试,殿试的同时,再加进入殿试的学子之中,加考一场,作为制科。
也就是说,制度又改了。常科若没有机会进入殿试,制科连考的机会都没有。学子们纷纷觉得太过于残酷,但是制科本来就是恩科,选拔的水准高一点也实属正常,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想取得成绩的人,也没空去抗议。
几日转眼而过,二月九日,小科的科举之日。今日对于志在角逐状元的人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今年的科举,状元只看明经和进士两科,就算这些小科不考,最后也可以当状元,而考了这些小科,对状元也没有帮助,反而要分散精力,所以很多人就选择不考了。
但是李牧来考了,十来个小科之中,他选报了三科,因为一个学子只能在同一天参加三科的考试,他想报十科来着,但是礼部不允许,无奈只好退一步。
他报名的三个小科,分别是明法,明算和明字。明法,和明算,顾名思义,而明字,则是一个专门考书法的科目,谁的字漂亮,谁就可以拔得头筹。
李牧的字是‘copy’欧阳询的,而在当今,在书法一途,唯推举两人,虞世南和欧阳询,公认这两个人的字是最好的,所以研习书法的人,基本上就是这两大派。
李牧是欧派的,但他如果写欧体字,肯定是不行。他的字体,所有人都清楚,阅卷之人,都是礼部的官员,评卷的时候,非常简单的,直接把所有欧体字挑出来评个次等就解决了。虽然是小科,但如果没有拔得头筹,对他的名声也是非常大的影响。同样,这样的方式也可以应用在明经和进士两科里头,到时候吃了暗亏都不知道。
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的发生,李牧在这几天,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势力和人脉,收集了很多‘名人字画’,其中不乏王羲之父子的碑帖,又夹杂了不少魏晋名士的笔迹。李牧施展出模拟大法,已经习得了好几位书法家的笔迹,其中就有王羲之之子,王献之的笔迹。本来他的目标是王羲之,但是王羲之的字帖,实在是存世稀少,而且相对来说更加敝履自珍,有价无市,短短几天之内,他实在是凑不来十幅。
王献之的书法造诣,在行家眼中,完全不弱于其父。只是稍有《兰亭序》这种神来之笔罢了,但他的《中秋贴》等,也是为世人所称道。
李牧收集到了十一幅王献之的字迹,总算是凑够了条件。这次他参加明字科,便是以王献之的笔迹应对。至于明法和明算,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四则运算法的加持,每一科都是半个时辰就交卷,游刃有余,丝毫没有感觉到难度。
十一日,明经和进士考试的前一天,小科的考试成绩张榜公告了。李牧三榜有名,没有任何意外,全都是头名。由于小科不参与状元的评选,故小科的头名,不称之为状元,而是称之为‘案首’,李牧报考三科,得三案首。为所有参与小科的考生中唯一的一个,不止是这个唯一,所有考生,就没有报名三场考试的,最多也就是两场。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半个时辰就交卷,多少人穷其一生,深耕一科都不能及第,何况是三科了,报考两科,都被认为是不自量力,礼部官吏会骂的,只不过李牧没人敢骂罢了。
这个成绩一出,礼部众人顿觉乌云盖顶。为了打压李牧的锐气,今年的小科题目难度也是增加了非常多,有些题目,甚至礼部的这些官员亲自下场也答不上来,但是李牧轻取三科,而且都是半个时辰搞定,若是允许他报考十科,恐怕他真的能在一天之内考完十科,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不少礼部官吏甚至觉得庆幸,幸好没让李牧报考了十科,若是那样,礼部直接关门算了,还权知什么贡举了。
次日,二月十二,重头戏来了。上午,明经科。有幸买到《孔府密卷》的学子们,背诵了多日,等得就是今天。当他们带着忐忑的心情拿到题目的时候,恨不得直接面朝逍遥谷的方向给李牧磕几个响头,所有贴文的题目,全都在《孔府密卷》的预测之中,没有一个是遗漏的。这让众人对口试的信心大增,到了口试之时,大义十条,也不出预测之列,大半的学子此时已经喜上眉梢了。
明经考得好,就算进士覆灭,回到家乡也能有资格开馆收徒了,至少这辈子吃喝不愁,不少人来参加科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吃饭而已。
而且,考得越好,待遇也越好,若是能做到节度使,王府,这样档次的府邸的教书先生,那待遇可就又上一个台阶了,比寻常的县令都要更加滋润。
时务策,明显难得多。但这个东西无法预料,也怪不得“孔府密卷”,今年的时务策,也没有出乎意料,考的是‘内务府’,‘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