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魇站立在一块长满水草的礁石上,指着两块礁石之间一个不起眼的漩涡问道:“就是这里?”
荀宴兮笑着点点头。
刘梦魇弯腰凑上前去,拧着眉头看着这两寸来宽的漩涡。漩涡的流速并不急,可以看见底部的石子。
“这是一个百里的暖流通道,另一端是真正的湖泊,那边岸上也有动物飞虫,还有蝴蝶……”荀宴兮满脸兴奋的描述自己所见。
两个丫头听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看一看。
“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叩岚跃跃欲试。
刘梦魇神色凝重的站起身,他的脸上不见一丝喜悦,眼神中带着疑惑。这里不见灵力波动,也没有任何结界,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漩涡。但此处并没有暗流,也没有温差,不应该产生这么一个漩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这个漩涡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不等刘梦魇发话,叩岚已经等不急了。她早就呆腻了这里,拉起莫清尘朝那涡流飞遁而去。荀宴兮跟在她们二人身后,卫风也随即跟上。
刘梦魇看着前面四人就要进入涡流,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跟上去。然而他还没有游动,就听见前面两个丫头的哀叫。只见叩岚和莫清尘两个丫头一头扎入漩涡,然后狠狠的撞上了地底。
“师父,这里不是通道吗?”叩岚捂着脑袋痛苦叫道。
荀宴兮早就呆愣了,她是亲眼看见叩岚和莫清尘扑进去撞上地底的。荀宴兮不可能记错路,所以问题就出在这涡流之中。她满腹疑问的游进漩涡之中,然后看见一个畅通无阻的圆柱形气泡通道。这气泡将海水隔绝在外,而它的尽头就是湖泊。荀宴兮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到达气泡的顶端,正是白日,水里折射出刺眼的白光。荀宴兮只在那尽头呆了片刻就原路返回。
叩岚和莫清尘一面揉着脑袋,一面盯着荀宴兮在漩涡中消失,不过片刻荀宴兮就从漩涡中冒出头。
叩岚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在她眼中所见的是荀宴兮从地底里冒出来的。
“师父,你确定你不是在戏弄我们?”
叩岚撇了撇嘴,荀宴兮在阁楼的时候从来不走门。她看了无数遍穿墙而过的戏码。眼下,荀宴兮从地底冒出,魂魄当然是随便可以穿的。但荀宴兮可不会捉弄人,也不会说谎。叩岚一面相信荀宴兮是真的找到了通道,一面又相信她是能够穿地而已。内心在二者之间徘徊,矛盾着。
然而莫清尘却没有想这么多,在她看来,师父说找到通道就一定是找到了,只不过是自己进入的方法不对而已。
刘梦魇观察了一阵子,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宴兮能发现通道,是因为她眼睛里看到的和我们不同。也就是说,这个通道。魂魄能够进入,而人不可以。”刘梦魇解释道。
四人一听,先前的喜悦顿时消失。一个二个都夸下了肩膀,颓丧着一张脸。
“实在不行的话,师父你先出去吧,等你办完该办的事再回来,然后我们原路返回。”莫清尘说道。
“这个主意好!”卫风点点头。
“这可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们不顾。”荀宴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宴兮现在的修为不能在日光下活动,她一个人出去太危险。”刘梦魇说道。他不放心荀宴兮独自一人面对外界的危险,这里毕竟不是人类的地盘。
见他们坚持。莫清尘只好作罢,不在提此事。
几人朝原来居住的小岛行去,不同来时激动心情,回去的路上气氛沉闷,没有人说话。刘梦髀ィ叩岚和莫清尘都没了出门闲逛的心思。叩岚回到自己的卧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帐顶,额头隐隐作痛,她揉着头翻了个身,闭上眼,她希望今天的事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大家都能从通道出去。
荀宴兮飘进刘梦魇的房间,榻上还摆放着昨日两人对弈的棋局。刘梦魇怡然自得的泡上一壶茶,丝毫没有为几日的事而影响心情。
自从死过一次后,荀宴兮很能理解刘梦魇的生活态度。
无论身处何方,无论面临何事,日子都是同样的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因旁是事情而影响自己。荀宴兮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受打击,今天能找到一个出口,就能找到第二个,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出去的。
“阿爹,你说要不要将无法从这里回洱海的事情告诉她们?”荀宴兮问道,现在叩岚她们情绪虽然低落,但不至于绝望。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们认为出不去,至少还可以原路返回。这条后路虽然危险,但不是绝人之路。
“若是告诉她们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她们一定会受不了的。”荀宴兮继续道。
刘梦魇给荀宴兮倒上一杯茶说道:“还不到最后呢,不能说是最后的希望。有我在呢!总会有路可走的。天无绝人之路,就看你找不找得到。”
刘梦魇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困死在这里,他的气运一向很好。
荀宴兮眼睛一亮,“对啊,阿爹也在这里!”
刘梦魇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可别指望我,凡事得靠自己,多动动脑子,多观察。没那悟性,再好的气运也是白搭。”
荀宴兮抿唇笑了笑,殷勤地替刘梦魇斟茶。
刘梦魇打定主意当甩手掌柜,整日里下棋喝茶,画画种草,好不悠闲自得,但其他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了然于心。刘梦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