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爸爸说:“我们要走了。”
舅妈说:“现在正中午,都在休息,至少两点半以后才上班,你们午休一会再去。”爸爸坐在沙发的那头,我坐在沙发的这头,舅妈叫平平关掉电视。
“兰兰,你去平平房间里休息,让你爸爸在沙发上休息。”
刚开始我不想去,我不想太麻烦舅妈。
舅妈说:“你爸爸累了,让爸爸躺下来休息,平平到我房间睡。”我才同意。
平平的房间小巧精致,应该都是舅妈一手布置的,床单和枕头是卡通图案,颜色十分鲜艳。有一张书桌和配套的椅子,再过来是书架,书架上摆了很多书,看上去大部份都是儿童绘本。最后边上有一个小小的衣柜,整个房间简洁明了,大方得体,干净整齐。舅妈帮我打开风扇,轻轻地关上门,嘱咐我好好休息,不要太有思想负担。我躺下来,盖上一层薄薄的毛巾毯,现在虽然躺在陌生的床上,但我觉得心里很踏实。我一直有午休的习惯,风扇柔柔的风吹着我,有点晕晕沉沉,面前是平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他那可爱的大耳朵,这是平平睡过的枕头,仿佛还有他身上的气味,香香的……,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隐隐约约有人说话,忽远忽近,好像是家里奶奶在跟别人聊天,我想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好重,好好睡,还想多睡一会,我又沉沉地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听到说话声,我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不是我的家,我睡在平平床上。我赶紧起床,把毛巾毯叠好,床铺好,摆放位置跟我睡之前一模一样,我觉得全部收拾好了才开门出来。舅妈和爸爸在聊天,没见平平,可能平平还在午休。看见我出来,爸爸站起来说:“兰兰,我们要走了,你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睡了两个小时啦!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平平床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睡得特别沉。我连忙去换鞋,我想起爸爸是不是没有提借钱的事,可能跟舅妈不好意思提吧!
我和爸爸都换好鞋了,马上要走了,这时爸爸终于开口了,其实舅妈也早就想到了,舅妈问:“大概要多少?”
爸爸说:“现在还不确定,先借5000吧!”
舅妈说:“好的,等她舅舅明天回来,给你们送到家里去。”没想到舅妈这么爽快,我和爸爸都很激动,舅妈一再嘱咐爸爸一定要去正规医院,不要找小诊所,一个女孩子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话,会遗憾终身的。爸爸也一直点头答应,千恩万谢我们就这样离开了舅妈家。
来到熊医生诊所,徒弟远远就认出了我们,连忙叫师傅。师傅躺在一把竹躺椅上,椅子轻轻地摇着,头顶的吊扇悠闲地吹着。听到叫声慢慢起身来,师傅中等身材,体型微胖,额头很高,头发稀少,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穿一件长到膝盖的短裤。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戴上眼镜,缓缓问道:“片子呢?拿来看一下。”
爸爸急忙打招呼:“熊医生,你好!”然后恭恭敬敬递上片子。熊医生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片子,一时眉头紧皱,一时摸摸脑勺,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我和爸爸的心。然后叫我撸起袖子来看看,在我臃肿的手臂上,这里按,那里按,问我疼不疼,我回答不疼。他的手轻轻托着我的手,那是一双厚厚肉肉的手,跟爸爸的手完全不同,把我的的手臂慢慢拉直,哎哟!我疼得叫起来。手放下,看症结束,叫我可以拉下袖子了。
“粉碎性骨折,一定要动手术。”熊医生慢悠悠地说,跟徒弟的结论一样。
爸爸问:“您这里可以动手术吗?”
熊医生说:“做不了,建议你们去公安骨科医院。”
爸爸问:“这个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熊医生说:“几千上万吧!其实只是一个小手术,把里面的死骨拿出来,把破碎骨头的地方用钉子固定好,打上石膏,术后一个星期可拆线。但里面的钉子要看恢复情况,拍片复查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可取出。一般两到三个月后可以把钉子取出来,在取钉子之前,天天要打针消炎,千万不能感染了,术后的打针消炎可能是一笔大的费用。”
熊医生又说:“如果只是一般的关节错位,马上可以帮你们扳正,两分钟就好而且不收一分钱。但现在不是一般骨折,是骨头已经碎在里面了。”
他指着片子给爸爸看,告诉爸爸那个小小裂痕那里就是碎骨。骨头碎在里面变成死骨,一定要取出来的。一听就知道熊医生很专业,当他说道用钉子来固定我的手臂,我脑海立即出现一个可怕的画面,身穿洁白衣服的医生一手拿着钉子放在我的肘关节上,一手拿着锤子使劲往下敲,太恐怖了。要是熊医生这里能治就好了,熊医生和谒可亲,医术又精湛,但是没办法,我们只好告别熊医生。
回到家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