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苏沁心中想着。

正当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时,却见刚刚受伤本应该走远了的黑衣蒙面人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他静静地盯着她蒙脸的白纱,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苏沁吓得一激灵,银针再次握于手中,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人对待自己和敌人是如何得狠。

阴风阵阵,他们二人就这样相看两无言。

片刻之后,黑衣蒙面人忽然笔直地倒下,重重地压在了苏沁的肩膀上,口中吐出的大口鲜血打湿了苏沁的衣服。苏沁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他如蚊子般的呢喃声,“救我……”

这时,旁边的小欢终于反应了过来,扶住了黑衣人。

苏沁身上一轻,馄饨的思绪也忠于理清了,帮小欢扶住了另一边。

小欢擦了擦因惊吓而冒出的冷汗,“小姐,这个人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拖回去。”

“可是这个人来历不明……”

“我师傅曾教过我,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乃基本。既然这人都让我碰上了,哪有不救的道理。”苏沁追忆道。

“师傅?小姐什么时候有的师傅,奴婢怎么没有见过。”

苏沁懵了一下,差点想打自己,竟然说漏了嘴,难道是那场打斗把自己吓傻了?轻咳了几声,苏沁一本正经地道:“我的师傅,自然就是祖母送来的书籍,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若是肯细细品读,自然能从书中找出师傅来了。”

小欢一脸景仰的表情,“小姐好厉害!”

苏沁心中汗了一下,“快走吧。”

主仆二人手忙脚乱地把黑衣蒙面人拖走,幸好现在街上没什么人,否则苏沁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时至深夜,苏沁他们才踉踉跄跄地回了府。

明月小院中一片寂静,这次也算是苏沁运气好,消失了大半日,林老太君与二夫人都没有来找过她,不然必定是要露馅的。

将这黑衣人安置在床上,苏沁长长地松了口气,小欢忙倒了递过去一杯茶,苏沁接过,摘掉面纱,一饮而尽。摸了摸被鲜血浸湿的肩膀,一条黑巾也顺带摸了下来。咦?这黑巾哪来的,难道……

小欢见自家主子满手的鲜血,赶紧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和毛巾,跑到后厨去烧热水了。

苏沁叹息一声,用毛巾擦了手,缓缓走近床边。

一张干净白皙,棱角分明,长着一双妖孽桃花眼的脸映入她的眼帘。苏沁怎么也没想到,她救的人,会是他,在景兰楼有过一面之缘的伏如。

不过伏如怎么会刺杀太子呢?景兰楼是太子的产业,伏如身为其中的头牌应该也会是太子的人才对啊!还有,上次她在景兰楼与伏如说话,那个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偷听的人如果也是太子,那么他们之间关系不浅就是事实。可是,如今怎么闹到了非要置太子于死地的地步?

苏沁头疼地望着伏如的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怪她多想,自从知道了孟徐意愿成为太子妃,苏沁的心就没有一刻安稳过。如今证实了太子不但本人居心叵测,身边还危机四伏,苏沁真正是更加担忧了。

“吱啦”一声,小欢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深吸了口气,苏沁迫使自己抛开杂念,准备看诊。

从针线包里拿出剪刀,苏沁将其放在烛火上消毒。小心翼翼地剪开伏如伤口位置的衣服,却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些伏如结实的胸肌,羞得小欢赶紧背过身去。苏沁淡淡一笑,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清理他的伤口。

他的左肩被弩箭射穿了一个洞,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也数不胜数,有已经结了疤,剩下的,就是今天所受之伤。苏沁也是纳了闷,一个戏子怎么活得像个杀手?

清理完伤口,给他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苏沁这才松了口气,最起码他不会再因失血过多而一直昏迷了。

玉手轻轻地搭在伏如的手腕上,不寻常的脉搏跳动让苏沁拧紧了眉。

没想到,除了这些明显的外伤之外,伏如还中了毒,一种名叫安然散的毒。怪不得领头的官兵会说出在黄泉路上等他的话,苏沁叹息,这种毒无色无味,能让中毒者毫无察觉,最后安然死去。而对于这种毒,苏沁并不陌生,早前她还在医仙宗时,曾见过毒心门的毒公子使用过。这种毒虽为粉末状却能挥发于空气中,让人防不胜防,给苏沁造成的印象极其深刻,苏沁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毒心门的独门毒药居然会是在医仙宗附属之朝的一个戏子身上。

在怀里掏出银针包,苏沁脸色凝重地给伏如施针,安然散不像林老太君中的混毒那么好解,她只能先用银针压制住伏如体内的毒性,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小欢也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三更天,伏如体内的毒性终于稳住了。苏沁一把抹去额间的汗,身体一松,困劲儿就上来了。奈何床已经被伏如占了,苏沁环顾四周,见小欢在桌边睡着,便迷迷糊糊地也睡倒在桌边。

或许,她真的是累着了,这一觉她睡的极沉。

直至日上三竿,伏如醒来,用他那把清如秋水的剑架到小欢的脖子上。

“苏小姐,真是许久未见了。”伏如温和地笑着,迷人的桃花眼中带着寒意。

“许久未见,公子就这么对待我手下的人?”苏沁回以一笑,冷冷的。

他轻轻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剑。

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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