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郦沫急忙高声阻止:“留活口,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吕毅瞟她一眼,郦沫颤了下,瑟缩咬唇,放软了语气,娇声道:“求你……”
一旁的霍然然极为愕然,在她的印象当中,掌控郦歌盛世的传奇女总裁,何时用这样的语气对人说过话?
“既然你求我,那我答应你。”
话落,穿云丝陡然一偏,将红色脸谱的手脚控制住。
找回底气,郦沫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大步向前,下颌以微妙的角度抬高,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问你,你回答!”她伸出手,试图摘掉那层面具。
红色脸谱在剧痛之下,猛地甩头!
“你什么也别想知道!”他忽然咧嘴大笑,血丝顺着嘴角渗出来。
吕毅的五感格外敏锐,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立刻向前,紧紧扣住红色脸谱的下颌骨。
察觉到气氛陡然生变,郦沫紧张问道:“怎么了?”
“果然,他服毒了。”
“毒?”
郦沫慌张掰开红色脸谱的嘴巴。不想,大股大股的血涌出,溅到她身上。
“呕……”血腥气不好闻,郦沫差点没吐出来。
紧绷的穿云丝随着红色脸谱软倒,也松散下来。
“倒是个有胆魄的,可惜却充当杀人的一把刀,如今的下场,也是自食恶果!”
师父魏老的教诲如在耳边——诸恶莫作,善恶有轮回!
吕毅轻振手臂,丝线在半空翻起几个浪湾,上面的血珠儿被振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寒光比起刚刚更胜一筹,杀气不减。
“剩下的几个没死,留了他们一口气。”提醒一句,吕毅很宝贝地去捡自己的碎葫芦去了。
郦沫抹抹嘴,强忍着不适上前,刚巧,她的人来了。
“大小姐,没事儿吧?”
来人是个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飘逸唐装,倒是有几分古道仙风的气韵。
他身后,跟着的数个男人身材壮硕,看统一着装就知道,一定是郦家保镖。
“东叔,我还好,你们去看一看地上躺着那四个人,我要活口!”
“是!”
保镖们上前查看,人果然还留着一口气在,就是伤势重了些,恢复起来有些麻烦。
“小姐,这是谁干的?”
老者绷紧面皮,虽然一把年纪,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不停扫视周围。
“除了郦远,我的‘好堂哥’,还能有谁?如此大费周章,精密部署,甚至于,为了以防万一,不暴露自己,还给杀手备好自我解决的毒药,这些残忍手段,也就郦远想得出来!”
人心险恶,还是有亲缘关系的人,郦沫光想想,都觉得全身发寒。
老者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声,“既然如此,小姐干脆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以防他再一次对你下毒手。”
郦远疲惫地扶住额头,“以我目前的实力,还没有任何砝码足以跟他对抗。再者说,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只会被他反咬一口。”
老者不再说话,恨自己一把老骨头,不能给小姐分忧。
他亲自查看现场,发现蹊跷之处——从痕迹来看,并没有打斗迹象,这五个人身上全部都有非常整齐的勒痕,不似绳索,倒像是环形的刀口。
在老者的认知当中,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够造成这样整齐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从伤口颜色判断,其中四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控制住,失去了意识。
而他带着保镖赶来的时候,当时就只有自家小姐跟……
老者转头看向吕毅。震撼之色渐渐从眼底浮上来。
会是他吗?
解决这五个杀手,救下小姐?
吕毅跟来时差不多,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深灰色长马褂,微微起皱,却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老者虽然觉得他最有可能,不过,见他包裹在衣服下面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弱,并不像一个练家子。而且,年纪还很轻的样子,哪有一点高人风采?
他轻轻摇头,自己一把年纪,还会产生如此荒唐的念头,不由暗自发笑。
“可惜了我的葫芦,光这表皮一层丰腻包浆,都不知道废了我多少工夫。”
捧起碎葫芦,吕毅止不住地叹气摇头。
见他往门口的方向走,郦沫神色激动的跟上去,闪身拦到他面前!
“你要走?”
“要不然呢,留下来等你喂药?”
郦沫面上一红,解释道:“你对我有误会。之所以那么对你,也是魏老授意的。是他老人家说,可以不计手段,将你留下。”
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将魏老出卖。心底里暗自发誓,回头一定给他老人家相应的补偿。
吕毅并不觉得意外,“倒像是我师父会说的话。不过,我非走不可!”
他这次下山,除了玩乐,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时间紧迫,不能在这里耽搁。
见吕毅神色坚定,郦沫虽失落,却依旧傲然抬起精致下颌,“也好,既然你无意,也不能强行将你束缚在这里。不过,你走之前……这个,拿好。”
郦沫从衣襟之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吕毅。
牛皮信封上,笔走龙蛇,单从气势来说,一看就是魏老亲笔。
吕毅接过,没有当场拆开的打算。
“那么,有缘再见了。”
两个拳头大的包袱往肩头一甩,吕毅很潇洒地走了,头也不回。
终于离开盘丝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