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人间多困惑,皆因枉路自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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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萧秀推门进来。他熟练地将斗篷退下,交给仆人后,就快步来到火盆旁,边坐下边说道:“尚兄,事情弄清楚了。”
班心给他递上热茶,我笑着对他说:“弄清楚就好,萧兄先喝杯茶,暖暖再说。”
“可能与你想的有所出入···”萧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案几上,遂又说道:“听荥阳郑家的掌令人郑风说,两次的刺客确实是他让掌管修真洞的郑云派出去的。但目的却与我们想的不一样,两次都是奔着石琼去的。第一次碰到尚兄,纯属巧合。”
“我就说嘛,荥阳郑家不可能凭着崔鸿的一句挑唆就派出自家人去冒险的,他们两家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邓属也在一旁嘀咕道。
我跟着问道:“那他这样做,意欲何为?”
“其实这不是他的主意,而是饶阳公主让他这么做的。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则派出了‘不尘仙’,为的是抓住石琼交给饶阳公主。至于饶阳公主要抓石琼做什么,他并不知情。他这样做,只是迫于饶阳公主的势力和威胁。不过郑风也不是没有留余地,他让手执仙拂尘的郑云只派了刚入门的不尘仙过去,并叮嘱不必使全力。正因此,石琼才能得以脱身。”萧秀答道。
我皱起眉头,也嘀咕道:“那饶阳公主的目的是······”
“当前尚无法探知其目的,不过应与石琼之父——石雄有关。饶阳公主失去河朔三镇的支持,在军方已没有了撑力。若他真想做第二个武皇,这样是万万不行的。或许,他想以石琼为要挟,逼石雄支持他。虽石雄刚正不阿,可独女有难,石雄恐也难以置之不理。”萧秀猜测道。
我接过话说:“这正是我所担忧的···石雄所镇守的凤翔府,是抵御吐蕃的咽喉要塞。倘若饶阳公主得逞,后果不堪设想。饶阳公主本就与尚恐热不清不楚,倘若石雄屈节,难保饶阳公主不会引狼入室。因此,该事必须制止。石雄常年镇守边关抵御外敌,若没有他在,长安或成一片废墟,何来太平岁月。饶阳公主安享着石雄所守护的太平,却不知感激,犹如堤下之鼠,不知堤之所卫,凿洞而眠,最后必将堤毁身亡。我虽笑其无知,但更恨其无德。让捍卫边塞守护太平的人,被心怀不轨之徒所伤害,是我们这群安享太平之人的无能,更是耻辱!我绝不许这样的事,在我眼前发生。”
“先生想如何做,但请吩咐!我也看不惯饶阳公主这样的做派。”邓属被我的话引燃了,有些怒气地说道。
我对邓属吩咐道:“把石琼藏起来如何?”
“他是藏不住的,脾气倔得很。更何况,现在负伤了,也不好换地方啊。”马新莹立刻反驳道。
此刻萧秀接过话道:“生拉硬拽肯定行不通,但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可以一试。我们将饶阳公主的意图和手段,都跟他说清楚,我想他就算再倔,也不会不顾石雄的安危。待说服他以后,再将他送去百合园。他与石雄间的家书,由我们送,便可绕开饶阳公主,防止出现不可预测之事。这样吧,明日我过去一趟,好好劝劝他。”
“明日不行!他伤地不轻,需缓一两天。”马新莹对萧秀提醒道。
我听完,便跟着说道:“我想,经过此次,饶阳公主会更小心,萧兄不妨等一两日再去。对了,郑家还会继续相助饶阳公主吗?”
“我已嘱咐他,若饶阳公主再逼他做什么,提前通知我等一声。其它的,他们原先怎么做,今后还怎么做,不必刻意改变。但若遇到要用死力时,需自留一手,以免相互误伤。”萧秀答道,接着扭头问起邓属来:“对了,你那边如何?那人身份确认了吗?”
“嗯,确是三公子。”邓属回道。
萧秀听罢,脸一阴,又问:“他不肯过来?”
“三公子不肯相认,只说我认错人了。”邓属如实答道。
“他或是有别的事吧···”萧秀自言自语道,接着回过身,对我说道:“请尚兄慢怒,待我弄清楚后,定会让他来此领罚。”
我笑道:“呵呵···萧兄言重了!领罚还不至于,只要他没危险就好。至于他要做什么,不告诉我们,自有他的道理。你若能弄清楚更好,若有难处,也不必强求。我信他不会胡来,你们若再见到他,替我问声好,让他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诺!”邓属应道。
“谢尚兄关切,我会告知他的。”萧秀也跟着说,接着又扭头问邓属:“上次那个裴识的妻子和何俅二人,还在十里铺的米行吗?”
“还没寻到曲氏,何俅死活不肯走,所以他们还在米行。”邓属回道。
萧秀皱起眉头说:“他们不宜在长安久留,需想个法子将他们送走。那个曲氏,一直没有露面?”
“没有,我们找了所有曲氏曾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踪迹。想是见何俅失踪,他察觉不妙,躲起来了。”邓属继续回道。
萧秀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凭空消失?这都几日了,还没找到?!”
“这也怪不得邓领卫,长安这么大,上百万的人,加上东西市鱼龙混杂,寻一个人谈何容易。大千世界,若想名满天下、路人皆知,颇为不易。但若是褪去华衣、藏于市井,实在太简单了。素日里谁注意过曲氏这么个平凡普通的妇人?他若隐于市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