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孤诣盼人知,但愿此行非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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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刚领着我和夏侯徙到达三楼,赵秦便拽着我的手,往里面走。边走,他边跟我解释道:“没太多时间跟你解释,你已被金吾卫发现,不良帅无法过来与你相见,你二人先随我从密道离开。”
我们跟着他,来到上次我与萧秀座谈的那间屋子。在屋子的最里面,赵秦绕过屏风,将后面的墙推开,一个狭窄的楼梯出现在面前。我们跟着赵秦,从楼梯下去,又走了很长一段仅仅一人侧身才能过的窄道,最终到达出口。从出口爬出来的地方,是一间地窖,里面全是腌菜,气味呛人。
从地窖上来,我们终于可以缓口气。赵秦遂对我行礼,并说道:“小先生,我只能送你到此了。此处是宣阳坊一个卖腊腌货的铺子,金吾卫应该追不到这里。出了这里,就需要二位自行保重了。”
“赵掌柜恩情,尚某感激不尽。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不知你们的不良帅可有什么话托你带给我的?”我直接问道。
赵秦回道:“不良帅让我告诉小先生,最好今夜就出城,明日只怕就出不去了。待小先生出城后,务必先去洛阳萧家。仅此两句,再无其他。”
“我明白了···烦劳赵掌柜替我给不良帅带句话,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陛下追杀我,我能够理解和宽恕,但请他让陛下善待百姓和萧家,否则我必不宁不休。”我很坚定地说道。
赵秦又说:“先生的话,我必转达。但不良帅还说,事皆前定,望先生仔细思量这四个字。”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后对赵秦和溯洄行礼告辞,从那间铺子出来。
“先生,暗卫都去了吟风楼那边,在宣阳坊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在出门的时候,夏侯徙跟我叮嘱了一句。
我对他点点头,回道:“嗯!我们小心些,应不会有事。”
在夜色里,我与夏侯徙披着斗篷,快步走着,我们准备先回崇义坊的住处再做打算。等到达坊门不远处的时候,坊门前突然出现大队人马,正在往崇义坊而去。我与夏侯徙见状,忙停下脚步,伫立原处,往坊门那边看着。突然看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在坊门前督促队伍。
“郭仲文···先生,快走!”夏侯徙在我耳边说了一声,接着拽着我往反方向跑。
这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站住!抓住那二人······”
话音刚落,就有数只箭从我身边飞过。我们正跑着,前面一个巷子口,一人朝我们招手。没有多想,我疯了一般,跑进巷子中。在那人的带领下,我们钻进一个狗洞,然后拿木板堵住狗洞。等稳稳心神,我们在那人带领下,来到一处偏室。
在偏室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飒爽英姿,面容冷峻,这人便是石琼了。他依旧披着那件殷红白裘领斗篷,身姿挺拔地在等着我们。待我们走进室内,我才认出那个领我们进来的人,就是石琼的侍女。
我上前对石琼行礼,道谢:“谢姑娘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尚先生无需客套,新莹姐姐曾跟我说过你,今日权当我报恩,你不必言谢。”石琼回礼后,打断我说道。
我点点头,接着说:“今日事危,我二人需尽快离开此处,无法在此逗留。”
“当下金吾卫正在外面搜捕,等他们离开,你二人再出去。尚先生不必着急,先给你家护卫包扎伤口吧。”石琼很镇定地对我回道,接着他又对一旁的侍女说:“野焰,你在此处帮着包扎伤口,稍后金吾卫定会登门,我先去前面应付一下。”
“诺!”侍女应道。
我听石琼这么说,立刻看向夏侯徙,才发现他左边的大小胳膊各中了一箭。箭射穿了他胳膊,但他没有来得及拔出箭。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既感动又揪心。这才想起,方才逃跑的时候,夏侯徙一直在我后面。他定是为了护着我,才中箭的。
想到此处,我忙走到他身旁,扶他坐下,关切地问道:“夏侯兄弟,辛苦你了。这箭能拔出来吗?我不懂医,不知此时能为你做些什么?要不今日就先在此逗留一夜,明日坊门开了,我去找泽叔,或者让石姑娘帮忙找个大夫来。”
“先生···先生不必担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自己就能处置。赵掌柜的话应该不假,若是今夜不离开长安,明日就出不去了。请先生放心,稍等我片刻。”夏侯徙回我道,接着他转向石琼的侍女野焰说道:“姑娘,包扎箭伤,你会吗?”
“习武之人,岂能不会?你们在此等着,我去取些东西。”野焰说完,就出门去了。此时我才发现,石琼早已不见身影,应该是我扶夏侯徙的时候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野焰回来了。我本以为,他取的是药物,却没想到他拿来了一块烙铁,和一个炭盆。
我不解地问:“姑娘这是作甚?”
“不懂站一边去!”野焰毫不客气地对我说道。
夏侯徙安抚我道:“先生不必担心,拔出箭后,需用烙铁烫紧伤口,方可避免内腐。稍后可能会有些不适旁观,先生可去外面暂避片刻。”
“避什么避,这点事都不敢看,算什么大丈夫?”野焰一边从怀中掏出小药瓶,准备着物件,一边小声嘀咕道。
“我本也没打算避!”我对野焰回道,随后对夏侯徙说:“兄弟放心,我见过世间很多恶毒和恶心的事情,再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