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万里为谁寒,旧绪三千愁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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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椅回长安,饶阳公主也命户部的人,开始拉拢韦琮。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顺着我的意思进行的时候,夜里却得到一个让我坐卧不安的消息。
用完晚膳,我与萧秀在火盆边对弈,让两个姑娘早早歇着去了。约莫一个时辰以后,邓属从外面进来,带来一位素不相识的人。一眼看去,此人虽腰挎佩剑,却有些文人气质,眼中没有杀气。
“先生、二公子,此人说有要事,需当面相告。”邓属对我和萧秀行礼说道,接着转身对那人说:“这二位便是管事的,你有何事就说吧。”
“阁下何人?”萧秀打量他一眼,问道。
那人行礼回道:“在下泾州长史裴识,贸然登门,万望见谅!”
我与萧秀听罢赶忙起身回礼,萧秀接过话道:“不知是裴长史,多有失敬!敢问裴长史深夜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告。”裴识回道。
我见他们都站着,便引着他们说道:“裴长史不妨坐下细说,驱驱寒气。”
“不了!微末小事,说罢便走。”裴识看了一眼火盆和坐席回我,接着又说:“此次回京,在下名为探亲,实则是为了一件惊天之事。我已查明,杞王和鱼中尉与尚恐热有勾结,意图谋反。”
萧秀眉头一皱,装作吃惊地问道:“竟有此事?不知裴长史需我萧府做些什么?”
“二位既是管事,自然知道这件事被翻出来,必是一场血雨腥风。所以,贵府最好是置身事外,将府中与神策军那边的生意歇一歇。”裴识答道。
萧秀赶紧行礼答谢道:“谢裴长史善意相告!覆救之恩,我萧府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改日定备上厚礼,登门相谢!”
“不必了,今日就当是报答昔日萧府的相助之情。”裴识回道。
我见裴识准备走,赶紧接过话问道:“裴长史是如何得知杞王和鱼弘志有勾结尚恐热之嫌的?”
“不是嫌疑,我已拿到他们勾结的实证。他们来往的书信被我手下截获,里面就有他们相互勾结的内容。至于具体的,我看二位就不必知道了吧?”裴识答道。
我继续问:“那裴长史打算如何做?是要直言进谏,将这些实证公之于众吗?”
“当然!否则,阁下以为该如何做?”裴识反问道。
我又问道:“裴长史是今夜入京的?”
“正是!这与此事有何干系?”裴识道。
我点点头,说道:“这就难怪了···裴长史定不知,前几日鱼弘志带甲兵上殿威胁陛下的事吧?若是长史将他勾结外邦、意欲谋反的事,在朝堂上说出来,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依在下愚见,此事不可仓促,需周密布置才行。”
“足下有何高见?”裴识又问道。
我答道:“阁下何不借力打力?将此事知会朝中其他人,或能得到助力。”
“鄙人何尝没想过,只是此事凶险万分,朝中之人不可尽信。由我一人提出,虽势单力薄,可至少也让此事能上达天听,让陛下心中有数。即便最终被鱼弘志所害,那也就我一人而已,不会牵连他人。”裴识坚定地说道。
我皱眉,若有所思,接着对他说:“我推荐一人,阁下可做参考。”
“何人?”裴识问道。
我答道:“长史觉得,马元贽如何?他虽对鱼弘志言听计从,可若有取代鱼弘志的机会,我想他不会不利用的。再说,目前朝中,能与鱼弘志一较高下的,除了马元贽手中的兵权,尚无他人可以为之。”
“什么?马元贽?”裴识有些吃惊地反问道,接着小声喃喃道:“竟和夫人所言一致。”
“长史说什么?”我装作没听见,故意问裴识道。
裴识回过神来,忙说:“没什么!我会仔细思量阁下所言,待考虑周全以后,再行动。今日之事,还请二位务必缄口莫言。”
“裴长史放心,此事我们定不外传。”萧秀接过话道。
“告辞!”裴识行完礼,就转身离开了。
我与萧秀将裴识送至屋门口,邓属领着裴识走向院门,再回来火盆旁坐下。
“他走了?”萧秀问邓属道。
邓属边坐下,边冲萧秀点点头。
萧秀又问:“你可听见方才他低声自语?”
“说什么与夫人所言一致,对吗?”邓属反问道。
萧秀点点头,接着说:“稍后去查查此人,还有他夫人。他说曾受过府上恩惠,也去长风叔那打听打听。若长风叔不知道,就让少堂主帮着查查。还有他说的,截获的书信,查查真伪,弄清楚为何我们只查到是李浑与尚恐热通信,而他却截获了鱼弘志和杞王的信。”
“诺!”邓属应道。
“萧兄为何不问问他,如何找到此处的呢?”我问萧秀道。
萧秀答道:“问了也未必说实话。知道此处的,除了饶阳公主,就是鱼弘志。鱼弘志现在自顾不暇,而且也不是啤JO碌模不用说也知道了。”
“饶阳公主此举的用意为何?”我不解地问道。
萧秀摇摇头,回我道:“目前尚不得知,不过很可能是因为最近尚兄给他们出的计谋,都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今日这件事,或是为了试探尚兄,也或许是为了试探萧府。”
“试探萧府?”我更纳闷了,眉头一皱,心中七上八下。
萧秀抿了口茶,回道:“是啊···今日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