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旋之渊难睹志,窈冥之野未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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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刺客跟前,问道:“侠士何许人?”
那刺客怒视着我,似乎在咬牙切齿。擒住他的人,见状,踢出一脚,直接将那刺客踢得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冲着那刺客说:“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可与你有何仇怨?”我继续问道。
那人还是怒视我,嘴里流着血,就是不回答。
制住他的人问道:“你是潜龙渊的九龙子之一吧?让我猜猜看,你是三子嘲风?还是七子狴犴?无论是谁吧,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千万别再动歪心思了。我不过是七阶暗卫,你能进来,是我们想让你进来,因为在此处你毫无威胁。这里全是比我厉害的,不过单凭我一人就能轻松制服你,你觉得潜龙渊还有可乘之机吗?”
“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那人终于开口说话,惊恐又愤怒地看向身后。
制住他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蔑地一笑。
此时,邓属赶来,对我行礼道:“先生受惊了!”
“无碍!此人是?”我问邓属道。
邓属答道:“此人是潜龙渊的。早先就发现他了,只是二公子说放他进来,我们才没有动手。”
“我明白了。”我对邓属点点头,随后冲着地上的刺客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事之人,若想崔珙无事,让崔元式来见我。”
“另外,带一句话给他:‘明五姓,暗七望,关陇八虎出萧墙’。话带到了,他便再也不会派你来送死。”邓属补充道,随后示意擒住他的人松手。
那刺客慌忙起身,溜了出去。那个擒住他的人,在邓属使了个眼色后,行了个礼,一蹬脚就上楼了。
然后我便领着众人往药膳院的厨房走,边走边跟邓属嘱咐道:“邓领卫,方才救我的兄弟,这么晚了还要在上面守着,着实辛苦。你看,能否拿些东西犒劳一下?”·
“这是份内的事,从未有恩赏的先例。所以此事,先生还是与二公子说吧,我···”邓属回我道,语气中有些为难。
我点点头,知道此事他做不了主,便没有继续说了。随后在膳房吃饭时,我与萧秀说起此事,萧秀却说服了我。
“尚兄,这些赏罚都是有规矩的。先前立了规矩,像这类份内之事,就是他们的本分,断没有恩赏的道理。若今日赏了,明日做了份内事还赏吗?那今后是不是所有份内事,都需额外恩赏才会去做?长此以往,份内事就成了份外事,不赏则无人用心,如此便再无规矩。”萧秀对我解释道。
我虽认可他的话,可心中还是觉得应该有所表示,故而又说道:“只是他救了我和大家,多少表表心意,也能让兄弟暖心。”
“若忠心只有重赏才能得到,那这样的忠心必不真实,也不长久。因为等有一日,他人给出更高的赏赐,曾经的忠心就会转移他人。这不是我萧府的用人之道!所以,方才那位兄弟,绝不是这样的人。若尚兄坚持这么做,不会让他觉得亲近,只会让他觉得疏远,还会感到被羞辱了。”萧秀对我继续解释。
我皱着眉头,有些困惑,便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会赏呢?”
“自古赏罚,恩重则堕,恩轻则寒;罚重则孤,罚轻则危。赏多无恩,罚多无情,赏罚须分明,更须得当。故而该赏时赏,该罚时罚,先有规矩,后有赏罚。凡因情加赏,因怨罢恩;因怒重罚,因私特赦,皆为赏罚不当。至于府中赏罚的规矩,若尚兄想知道,我可一一与你细说。只是有些繁细,还是用完饭再说吧。”萧秀对我回道。
我无奈地看着萧秀,忽而又自己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你不是说过,我不用受此约束的吗?”
萧秀一愣,看着我不知如何回:“我······”
“呵呵···府上规矩代代相传,我怎么能坏了规矩,不过是戏言而已。你看你,竟吓成这样!”我又笑着说道,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扫了一眼四周,班离若无其事地自顾自吃着,一旁的珠玑和班心掩面而笑,邓属抿着嘴强忍着,不敢笑出声,而马新莹则笑得前仰后合的:“哈哈哈······”
萧秀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随后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没有人再去纠结赏罚的事了。
我见众人都在,却独不见三娘,便问道:“三娘呢?他用过晚膳了吗?”
“三娘做好饭,就去见他儿子去啦!”马新莹回我道。
我又问:“哦···萧赐来了?”
“没有。年下这么忙,他怎么会有空过来?是三娘去他那里,今夜不会回来了。”马新莹继续答道。
我突然想到已经三日了,便问萧秀:“萧兄,那个寿光的县令除掉了吗?”
“来信说,已经如谋划除掉了,他的罪行也被贴在寿光的大街小巷。这会儿,应该很多人都吃不下饭吧。呵呵···”萧秀嘲讽道。
我继续问道:“那明日,轮到哪位了?”
“青州刺史。”萧秀答道。
我点点头,不再问了。待用完饭,萧秀说今日大家都累了,便让众人早早歇息去了。我也确实逛累了,回去后躺下便入眠,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才醒。
醒来就听门外萧秀的声音:“马新莹就不必去了,此处更安全。”
“那诗岚姑娘呢?”邓属的声音问道。
萧秀回道:“他···跟着去吧!等等···还是算了,让他也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