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医在床边给男奴把脉,沐婉站在一旁,男奴的脸上流淌着薄汗,面色有些痛苦。
淑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大人这里有太医,您先吃饭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沐婉低声问太医:“他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温如言摇了摇头:“他受了重伤不说,还有人在他身上下了药。”
沐婉有些惊讶:“下药?下了什么药?”
温如言叹了口气说:“这种药大伤男子躯体,是用来壮阳的。”
沐婉听了脸颊微红:“这群人真的是太不知礼义廉耻。”
淑箐见了说:“大人你我都是女子照顾他不方便,奴婢自作主张招了一个男侍老照顾他。进来吧。”
说完门外走进来一个削瘦的男子,跪在地上:“奴才汪琪,参见左相大人。”
沐婉看着这人长着一副老实模样便说:“那好从今日起就由你照顾他,直到他恢复健康。”
温如言看向沐婉:“恕臣多言,臣认为这男子有些不同。”
沐婉的脸色有些难看,淑箐插嘴问:“太医这是何意?”
温如言摇了摇头:“身子虽然虚弱,不过臣发现此人从前习过武,若非他习武恐怕早就死了。只是他新伤旧伤不断,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臣斗胆问问左相大人,这是从哪里带来的人,怎么会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沐婉看着温如言疑惑地脸:“温大人就不要问了。”
温如言留下来药膏和药方后边匆匆离开。
沐婉让汪琪给男奴上药,自己回到了书房。
淑箐看着沐婉欲言又止。
沐婉知道她有疑惑:“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淑箐:“恕奴才直言,大人就这么把他安置在这里恐怕有些不妥,万一让旁人知道大做文章,岂不是让大人您名声受损。”
沐婉苦笑道:“那些人想要诽谤我,祸害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躲不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你放心我让太医留下了药,对了这个男奴得给他取个名字定个身份。”
淑箐淡淡一笑:“取名这种事情自然是大人最拿手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纱窗,右厢房男子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手指尖微微抬起,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身体的疼痛感让他不禁吃痛冷哼,边上一个瘦弱的男子看见了笑着喊到:“晏书醒了,晏书醒了。”
男子觉得头痛欲裂就要起身,汪琪忙扶起他。
淑箐听到汪琪的叫喊声就抬腿走了进来:“晏书你醒了,喝药吧。”
男子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一脸的迷茫,可是自己头痛的要命什么都记不得。
淑箐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好已经退烧了。汪琪你去准备些饭菜。”
汪琪答应着跑了出去。
男子看着陌生的女子,脸庞微红:“男女授受不亲,你……是谁啊?”
淑箐笑道:“你是怎么了?我是你姐姐呀,你忘了,你还是左相的书童呀。你叫晏书。”
男子看着女子温和地脸,反复嘀咕:“晏书?我叫晏书吗?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淑箐坐到床边:“你呀,前两日大人病了你去给大人抓药,结果一个不小心让人贩子拐跑了,你看看你满身的伤痕,要不是大人你都回不来了。”
晏书看着淑箐又问道:“你是我姐姐?”
淑箐抿嘴一笑:“你呀你,我当然不是你亲姐姐,我要是你亲姐姐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和我同时孤儿,是左相大人收留了我们记得了吗?”
晏书托着剧痛的脑袋,看着周围的一切半信半疑。
“终于醒了。”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女子出现在晏书面前,女子不高,却生的难得娇艳貌美,身上带着书生气质,就像一缕和煦的春风铺面而来。
晏书的眼睛看着来人,突然羞红了脸。
沐婉笑着走到床边:“晏书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快把药先喝了。”
淑箐把手上的药递给沐婉,沐婉摸了摸碗底,已经不烫了,勺了一勺药,递到晏书嘴边:“来,快喝吧。”
晏书的脸还是羞红的,又不好拒绝只能让沐婉一勺一勺的喂他。
晏书喝完后,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就是左相大人吗?”
沐婉看向淑箐:“这人是怎么了?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接着又对着晏书说:“晏书,以后可不许胡闹了,能救你一次可不能保证次次都救得了你,这两日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继续教你读书写字。”
晏书的嘴角有些颤抖:“读书?我……不喜欢读书啊。”
淑箐捂嘴笑着:“大人你看啥都忘记了,就是不会忘记不。”
沐婉看着晏书的脸,前几日他受伤没怎么觉着,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人像……像玉衡,只不过他没有玉衡的娇气和贵气。
晏书见沐婉盯着自己看也看着沐婉,自己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却觉得此人有种想让自己亲近的冲动。
沐婉知道自己失仪,尴尬地笑道:“晏书,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但是这里是左相府,我管着翰林院,翰林院里都是文人,若是我府上的书童是个文盲,穿出去是会被同行笑话的。”
晏书点了点头。
淑箐看他乖巧的样子,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
揽月宫,玉衡摸着手上的玉佩问朱青:“那个贱奴处理了吗?”
朱青上前一步:“凤后放心,那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