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医赶到。
而此时的司蕾面色惨白,嘴角发紫。
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啊!
太医又检查了一番,额头就沁出冷汗。
不管怎么说,在这样一个日子,出了这种沾染上毒的事,太医就寒毛直立。
旁边的司夫人顾不得太多规矩了,急切得眼圈发红,“太医大人,我家蕾儿这是怎么了?”
太医看了她一眼,暗自咬咬牙抬头回禀景帝,“陛下,微臣愚见,这位小姐是……中毒迹象。”
景帝眼中闪过一抹惊怒,一直一团和气一点不摆架子的人此刻也变了脸。到底是皇帝,传闻中在懦弱也是九五之尊!
“你确定?”
太医直发抖,“微臣医术惭愧,虽短时间查不出是什么毒,但这位小姐是中毒了无疑。”
“混账!”
景帝龙颜大怒,“中毒?今日这样的场合,也能中毒?再传太医!”
皇帝一怒,非同小可。
这件事本身也非同小可,全场不管怀着什么心思的人,此刻都没心思想别的了。都注意到司蕾中毒这件事上来。
弄得不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牵连。
虽然和自己无关,不少人心底还是慌乱起来。
司都尉一个武将,虎目落泪,“怎么就中毒了?蕾儿,哪里不舒服,给爹说啊?”
司蕾意识一直很清醒,虚弱的睁开了些眼睛,“爹……女儿不知道……”
司都尉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您要给臣的女儿做主啊!这好好的……”
景帝眼中雷霆未消,“你放心,查出,朕决不轻饶!”
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终于有人查出,面色忧虑道,“陛下,司小姐身中数种复杂之毒。有些像民间传说中的拿数种毒草毒虫,融合一定比例和先后顺序炼制而出的毒。这本不是什么奇毒,一般来说,那些毒原料本身也不难解,难的是若不知道是哪些毒虫和哪些毒草,不知道比例,亦不知道调制的先后顺序,想要炼制解药,便只能漫无边际地尝试,就是试上了十年八载,也未必能炼制出解药。就算有幸炼制出来了,司小姐的身体也根本没有时间等到……”
司夫人一听,紧张地哭道,“太医大人,我女儿方才还好好的在弹琴,怎么一眨眼功夫就……”
太医斟酌说辞,“回夫人,按照司小姐毒发情况看,她应该是弹琴时中的毒。”
弹琴的时候?
可是台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啊!
根本没人靠近啊!
景帝神色不辨喜怒,“就没别的办法?”
太医院院首垂眸,“回陛下,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或是问出毒草毒虫的配方,否则……臣等无能为力!”
“查!给朕查!”啪的一声,景帝一掌拍在面前龙案上,“查出下毒之人,朕必定将之千刀万剐!”
景帝登基八年,这是第一次龙颜大怒。
不少小姐姑娘先前还没觉得怎么,只以为景帝温和可亲。
此刻吓得静若寒蝉,几乎要哭出来的都有。
下面凌若蓝淡笑着看了百里绯月一眼,第一次不嫌弃百里绯月,第一次凑到她耳畔,第一次叫她三妹妹这么亲热,咬唇低语道,“三妹妹,好戏开始了。”
在司蕾突然出事时,百里绯月多少就有点预感了。
现下听凌若蓝这一说。
呵,原来是冲她百里绯月来的呀。
好歹是比凌若蓝和李氏的手段长进厉害多了。
李氏她们不过在将军府折腾,凌若蓝直接给她弄到这样的场合。弄到大景皇帝面前。
这是一次就要弄死她百里绯月,绝了她所有后路。
不得不说凌若蓝够魄力!
她百里绯月好歹也是凌府三小姐,这事要是陷害成功,凌府也会元气大伤。一般人绝对狠不下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
百里绯月远远望了一眼司蕾,见她印堂发黑,十指指甲也呈现出乌紫色,应当是真的中了毒,而不是在演戏。毕竟,骗过一个太医不难,想要骗过满朝上下数十名太医,并不容易!
这司蕾也厉害,什么时候和凌若蓝勾搭上了。为了将她百里绯月推上风口浪尖,竟然不惜以身犯险,真的中毒。
百里绯月不由勾起嘴角。
前车之鉴,和自己那位二姐姐联手,只怕是落不到好下场。
不过,毒下在哪里的?
目光一闪,落在那张跌摔在台上的古琴上。
古琴?
就在这时,司蕾的贴身大丫鬟跑上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大殿中央,而后“噗咚”一声跪倒在司都尉面前,“老爷……奴婢……奴婢……”
司都尉又急又怒,“什么事?你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
丫鬟哭怕得几乎扑在地面上,咬牙道,“奴婢,奴婢知道是谁害了小姐!”
她似乎怕到了极致,索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小姐上台表演之前曾经去偏殿换衣,让奴婢保管着她的古琴。奴婢在等候期间,被一个丫鬟撞倒撞昏了……醒了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刚刚小姐出事,奴婢才回忆起。一定是古琴!是古琴!若是没有猜错,小姐的古琴一定是那个时候被人动了手脚,或者被人掉了包!”
司都尉还没发话,景帝怒沉道,“查琴!”
很快。
太监在古琴的第五根琴弦的右侧木架下方,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银针,银针扎在木架上,又刚好被琴弦挡住,若是不注意碰上去,手指必然会被扎到!
“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