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退的稍迟一步,可能就会被火燎到。
而后又过了不到二十秒,刚才还在飞檐走壁的黑衣男,眼下却变成了一滩灰烬,从头到脚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原来黑衣男……竟是个纸人?!
秦沉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黑灰,有些不敢相信。
纸张不该是脆弱易碎的吗?为什么之前黑衣男踹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结……结束了?”背后和脸上传来的疼痛,让秦沉暂时还不敢移动,生怕对方突然从灰烬中爬出来给他一爪,“它不会再起来了吧?”
“嗯。”回答他的只有这一个鼻音。
虽然眼皮依旧肿得老高,可这并不妨碍秦沉观看了刚才全程打斗。
虽没发生电影中人鬼交战十几二十回合的惊险,可在秦沉看来,这已经足够精彩。
秦沉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又拍了拍屁股。
既然现在已经不再有生命危险,照常理来说,他的心慌应该逐渐平复才对。可秦沉却察觉到,那股心慌还是存在,胸中有种奇异感觉在晃动。
恢复了思考能力的秦沉盯着道长脚下的黑灰,开始回忆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
这应该不是因害怕产生的心悸,因为,在以为自己即将被杀死时,秦沉的情绪出奇的平静,那时他已经认命了。
这种感觉是出现在……
“喵呜~”又是一声猫叫,是芝麻饼的声音,甜度居然比平时高了几倍。
秦沉本能反应地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芝麻饼趁着秦沉发呆从怀中拱了出去,不知何时蹭到了那位道长的腿边,此刻正抬着脑袋乖巧地瞪着双眼看向道长,讨好地用胡须蹭着那绣着银纹莲花的黑靴。
……
要粘上你的毛了该怎么办啊主子!
秦沉无语,见那位道长像是还没发现芝麻饼的动作,根本没挪开脚,任由胖猫蹭来蹭去,他只好抬头提醒道:“对不起这位道长,它……”
话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中,秦沉愣愣地瞧着对方,那道长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面对着秦沉。
听到秦沉喊他,还将视线也投了过来,那双桃花眼中不再释放出先前的杀气,而摆出了询问的姿态。
脉搏加快……
瞳孔放大……
肾上腺素开始分泌……
就在和对方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这种慌乱地感觉又一次产生,秦沉立马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就是在那位道长踏出电梯的那刻。
救他于危难,模样气度还那般不凡!一套画符念咒法术使得有如行云流水,帅气极了。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二十多岁了,这是秦沉头一次心动,竟然还是一见钟情这么简单粗暴。他是由于太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将心动当成了心悸。
幸好秦沉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弯成了曲别针,所以对于心动对象的性别,他并没有觉得吃惊。
只是觉得有点无语……
心动地点是家门口……
心动场合是差点被鬼杀死的时候……
自己的心就这么大吗?
心动对象是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对方刚救了他,没考虑报恩不说,秦沉倒先在心里惦记上了对方。
不妥,实在是不妥。
秦沉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之中。
道长见等了半天也没下文,便轻轻“嗯?”了声提醒。
竟然还在等秦沉说下去?看起来这位道长的耐心倒是不错。
“这位……道长,”秦沉回过神,砸吧着嘴里的血腥味,掂量着该说点什么好,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问到名字再说,“请问该怎么称呼您才好?”
即便秦沉喜欢的是男人,也不代表他的思维会变得女性化。
男人嘛,当然是直线思维。刚死里逃生还能心动,明明心里想着不妥,嘴上还是诚实地跟对方套起了近乎。
对方顿了顿,抿唇垂眼,简略答道:“吴川。”
说完,他便回过头,研究起了那柄插在墙上的宝剑,似乎是打算拔出。
吴川?
秦沉怔了下,狐疑地看向对方腰间别着的赤金剑鞘。
可那上面刻着的,明明是繁体的‘赠吾徒周易’啊……
座椅宽大,靠着贴身舒适。前后两排座位间留着巨大空间,足以让秦沉正身走过。
可金鑫鑫就不一样了,他在前排驾驶位坐下后,身侧的肥肉刚好落在了过道处,挤得严丝合缝。
要是一般的高档车,可能还真装不下他。
“谢谢您接我这单,据我几个同行说,他们请您几回您都没答应。”金鑫鑫从前排转过头,看向周秦二人,笑得脸上挤出了好几圈褶子。
想到同行们羡慕的眼神,他心里一阵暗爽。
“嘿,您不知道,他们丫的听到您答应我时,羡慕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哈哈,只要您能帮我把这事儿解决,多少钱都好商量。”
到底是做生意的,就是会说话,两句笑骂无形间吹捧了周易一波,比张一帆夸得有技术。
“你我有缘。”周易有自动过滤废话的功能。
他不做多余事,接这一单和王桂香的缘由相似,卦象指引。
周易的位置在驾驶位斜后方,抬头平视正好对上的是男人正面,他先是端了面相,才不急不慢地:“金鑫鑫。”
“哎,在!怎么道长?”金鑫鑫粗声粗气地应。
“原名不叫这个吧。”
“!”金鑫鑫瞪大了眼睛,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