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中郎将司马文上殿!”
这一日上朝,原本与其他日也并无不同,只是司马文一出现就引发了轩然大波,而司马文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堆和尚高人进宫,说是宫里有怨气要来净化。
这事简直是瞎扯淡,宫外军人神秘失踪,竟扯到了怨气身上。司马文客气的说了下,说客气还真是“客气”。
李承义笑了:“司马大将军真是为了朕劳心劳力,让朕分外感动。”
走了范自如,来了司马文。想想范自如死前的两个问题,第一件事情李承义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这么多事,实际上李承义的老师正是云雾山伯萱,伯萱身为女子却有奇才,占卜测算无一不通,甚至最终她自己被沉海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李承义从识字读书便受到伯萱引导,伯萱除了教他理论知识,更是为他将人脉建立,所谓的四子,迎春花、隔江相望、六公子、迎客松便是伯萱给李承义的遗物。
季小红是伯萱的养女,姚山思则是伯萱在天子监任职期间的学生,六公子陆昭彻的父亲陆生宥是李承义的姑姑李文音的副将,所有的一切因为中间轴承死了所以不可考。
这是其一,其二李承义要如何抵抗司马文的倒戈,如何能在这等猛将手下谋的生存,而后的安排可谓是让李梦得益,她作为参与者亲眼见证了这一些列变故,也由衷的更加爱她的丈夫,有哪个妙龄女子不爱这等英豪,又有谁能抵抗这等雄鹰展翅飞翔。
如此男子,是怎样的屈服不失气节,又游刃有余的给敌人设下无数个无法逃脱的陷阱。
司马文安排的那帮子装神弄鬼的人霸占了惜花庭,他们每日晨起念经,简直吵得要死。范怡得知了这件事情,她却不出来说话,按理说这事该她凤仪殿出面说场面话。
如此反复三日,莫贵妃第一个坐不住了,她的侍女死在凤仪殿里,这叫她知道了皇后的手段,现在凤仪殿的主子不再是那朵尊贵的牡丹花了,她像是一头野狼,见人便咬!
莫贵妃一进凤仪殿便催着宫女赶紧关门,她捂着耳朵连声说道:“也不知哪里来的和尚道士,简直不让人有个好觉。”
莫贵妃向范怡行礼:“娘娘,这后宫离惜花庭近,这些和尚道士日日夜夜念经,实在是……”
范怡穿着一身金色华服,她到底是名门之后,任何时候都是从头到尾打扮好,她倚在凳子上看起来没什么力气:“这不是挺好,宫里怨气深,再说了,给你那没了命的丫鬟超度也是好的。你说咱们进宫才几年光景,怎么死了这么些人。”
莫贵妃听明白了意思,她自知在范怡这得不到好处便又去御龙苑,皇帝自从赐死李梦大伯后便鲜少去芙蓉殿,这会儿大多都在自己的兰贵轩里就寝,莫贵妃平时是个不管事的,只是她贴身的侍女小月一死就开始失了方寸了。
阿春确定莫贵妃走了后这才回到范怡身边,她有些担忧:“娘娘,莫贵妃现在得宠,方才您这样回她会不会引发争执。殿下总归是殿下。”
范怡瞪着她:“你一个宫女竟敢对本宫这般没分寸。”
阿春吓得跪在地上,不知为何她觉得范怡变了,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范怡:“本宫要去惜花庭转转,你去准备凤撵。”
凤撵一路行到惜花庭,阿春举着遮阳的玉罩,范怡透过珠帘看着那群和尚道士,她和阿春说了句:“叫为首的道士到凤仪殿来见本宫。”
说罢范怡便回去了,阿春去到道士跟前才认出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她心里那个气啊!这道士正是衡阳先生,就是那个毁了范怡清白的糟老头子!
石头背着衡阳先生到了凤仪殿,他强行守在门口,就连阿春都不给进。过到下午,范怡下了床将地上的衣服捡起,她甚至不愿意回头看床上那个满身都是老人斑的老头。就这样一个老人,范怡一用力就能掐死他,偏偏是这个老头就能让司马文持中郎玉出山,能让各地虎贲顺利消失汇聚到霞谷口外的十里小镇凑成一个全新的队伍为她所用。
她能怎么办,这是他唯一的靠山。
衡阳先生躺在床上,此刻他舒坦的睁不开眼睛:“你那皮肤和云锦庄的绸缎一样,老夫少年时也穿过,那绸缎贴着身的感觉太好了。”
范怡懒得理她:“是你让司马文撺了一场好戏?”
衡阳先生:“后宫实权在你,只要你一句话便可将和尚道士全部撤走。不管皇帝怎么想,试他的底线。你的丈夫是大海,你的父亲这么些年输就输在连敌人的底线都摸不清楚。听我的话,一刀一刀刺,到底是刺到肚子还是他的心窝,再等等吧。”
送走了衡阳先生,范怡叫阿春去太医院请范清羽过来,可阿春连去了三次范清羽不是正在给其他人看病就是有事,范怡只好亲自到了太医院。
皇后亲自到场,其他人都赶紧退了出去,就剩下还在捣药的范清羽。
范怡有些恼:“哥哥好大的面子,本宫身体不适,请了你几次都请不动,难不成本宫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么!”
范清羽给范怡行礼,他的语气十分平和,仿佛小时候两人在太师府上对话那般,范清羽道:“娘娘,太医院太医众多,小臣功力粗浅,只怕娘娘凤体还轮不到小臣来诊断。”
范怡握住他的手,范清羽简直要吓死了,他往后连退几步,门外一个老太医还以为是什么事,他刚刚下诊回来,便站在门口问道:“娘娘……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