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方才真的看见雅贵人让人私下给那太医院的人送银子了。”
尉迟琳觉得十分奇怪,她说:“这太医院的赏赐不是应该摆在明面上的么,怎么弄得这般隐晦。”
凤儿又说:“娘娘,明日皇帝就要离宫了,各宫都在收拾准备呢,难得能去朝天门,您看明日要怎样梳妆打扮。”
尉迟琳叹了口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老罗,这朝天门有什么好去的。过去年轻的时候也不曾见过花开的模样。想当年萧贵妃和莫贵妃在的时候,真是热闹。无论去哪家宫里,都有个说话的人。现在是真的冷清。这个尉迟媛也是个没用的主,到现在都不能叫皇上看上她。太后是吃准了她那样皇帝不喜欢,故意留她给我难堪。”
第二日一早皇帝便走了,李梦送走了儿子又赶忙去到内务府,她叫四司给映辉阁送去珍品,需好好保护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她只教人送东西去,自己却不去看。在内务府忙了好一阵终于得空去了昊山皇陵,今日是李承义的忌日。李梦叫吴芳在外伺候,她亲自给李承义上香。站在这满堂的牌位下,李梦独自说道:“殿下,皇儿快做父亲了。也是你的恩典让他顺顺利利的,如今我逼他去战场,这一局甚是凶险。不知你是否会怪我。海棠花已经种下了,可惜我们再也没机会一起看了。明明一同走过了那么多的路,突然觉得原来我们看到的风景那样少,只留下我一个人。明明身边还是那些人,可仍觉孤独。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喊我梦儿,也再没有一个像你一样,像个狐狸给我设下若干陷阱。怎会有你这样一个人,叫人那样爱你,然后抛下。”
李梦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一面,如果说李守武对她有过依恋,那么她更是……她更是无比依恋李承义。哪怕只看到这三个字都能让灵魂颤抖。
时过一月,尉迟琳的侍女凤儿又来告状,只对她说:“娘娘,奴才发现,这……花圃里有血衣。像是谁的污血一样。”
尉迟琳越发觉得奇怪了,她说:“先是私下给太医送银子,现在又有血衣。莫不是那人没有怀孕,这胆子也太大了。明日且让她一试,你去同那人说,就说本宫请她出去转转。”
郑月的侍女云良从外面踩着碎步进来,她对郑月说起太妃的话,郑月给自己点了唇,画一芙蓉醉妆面。尉迟琳便与她一同走在御花园里,尉迟琳无非是闲聊,郑月眼尖,看到一只猫在角落。那猫冲过来的时候她顺势摔在地上,尉迟琳佯装伸手去拉,却未曾想郑月自己又往下滚,这下子好了,一层一层的鲜血从她下面渗出来。尉迟琳给吓傻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呼和周围的人去叫太医。
这时候的映辉阁真是热闹,太后和几位妃子都在,年轻的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跪在地上说道:“太后……微臣无能……”
尉迟琳大喊:“你……不可能……她根本怀孕,太后,我可是瞧见了这雅贵人给太医院送了不少银两。”
云良跪在地上答道:“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那日皇上大喜,说要赏赐六宫,当时主子为了让这小太医更尽心照顾,便向皇上请求,由奴才亲自去送。”
尉迟琳又说:“你胡说!那……苗圃里的血衣,还有……那雅贵人日日上蹦下跳的,怀孕的人哪有那么好精神。”
云良又说:“太妃娘娘,我们主子到底怎么惹您了。这血衣是娘娘先前胎儿不稳,流了不少血,太医可以作证。银子的事皇上身边的如海也可以作证,再者娘娘是因为胎儿不稳,才会在树上挂上祈愿符,希望这孩子能健康。太后娘娘,还有一事,奴才斗胆想要说出来。”
李梦被这些话吵得头疼不已,云良得了同意便说:“太妃娘娘成日在映辉阁点熏香,自从她点了这熏香,娘娘身子便一如不如一日。”
说罢,略通医理的王素英低头闻了闻这香炉,她被这香味吓到了,便说:“太后娘娘,这香味很是怪异。似乎有麝香的味道。”
尉迟琳怒不可揭的说道:“胡说八道,这香薰的配方是先皇身边的大宫女当时给我的,多少年了我一直是这样用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麝香。”
李梦说道:“张太医,你检查一下。”
那小太医站起身来,弓着身子走到香炉旁,那漆金的香炉确实精巧,他打开香炉后,发现香炉上面有个暗盒,他打开一看倒出麝香来。云良见状又说:“太后娘娘,您看啊!太妃这是要我们娘娘的命啊!”
李梦深吸两口气,她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尉迟琳陷害皇子,其罪当诛。念在先皇之恩典,将其打入冷宫,好好反省。”
尉迟琳吓得跪在地上,她大喊:“我没有!我没有!这小妮子太过狠毒!太后,你不要听她胡言,本宫虽然做过糊涂事,可不曾伤过任何李氏宗亲。”
李婷儿笑了一声,她说;“那……太后也算是李氏宗亲,北地的事难道太妃忘记了?”
王素英皱了下眉头,可没想到李婷儿来劲了,她说:“太后实在仁慈,这事要是皇上在,该交由臣妾的大哥入刑部审理。”
王素英拍拍李婷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此时情况复杂,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
诸葛天颂从刚才一直没说话,听到此处才说:“宣妃这话不假,太后娘娘,谋害皇子是何等大罪,您这也太过仁慈了吧。皇上回来定会伤心难过,觉得失了公允。”
李梦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