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丰帝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锦淑皇后,锦淑皇后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明丰帝会突然出现,犹豫了一会,“皇上的病……”
“朕在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明丰帝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捉住了锦淑皇后的手腕,唇被抿的发白。
锦淑皇后皱眉,手腕被紧紧拽着似是要将她捏断了,锦淑皇后抬眸对上了明丰帝的眼睛,不躲不闪,“当初是不是你和齐王一起密谋将先帝囚禁,不许任何人见,让先帝晚节不保被人误会!”
“阿姐,皇上……”静妃上前想要劝劝两人,两个人却都固执的不像话,静妃被明丰帝大手一挥,没站稳脚跟直接就摔倒在地,手心都被蹭破了一层皮,渗透着丝丝血迹,火辣辣的疼。
明丰帝的眼眸阴沉如水,呼吸紧促,嘴里含着一口血愣是被咽了下去,元公公见状立即上前,劝着,“皇上哎,太医吩咐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火了。”
明丰帝却是充耳不闻,依旧紧盯着锦淑皇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先回答朕!”
锦淑皇后单薄纤细的身姿摇摇欲坠,那一双眼睛却是透着坚定不移,“皇上为何不先回答我呢。”
“你不是都已经听见了么。”明丰帝冷笑。
锦淑皇后闻言小脸发白,怔怔的盯着明丰帝,转而眼眸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果然是你!”
“所以呢,你为了替他报仇,让朕临死之前也体验一把这种嗜心之痛么,就这么相信他?”明丰帝咬紧了他字,手腕越攥越紧就像是在攥着那个人一样,那模样随时都会扑上前,将猎物撕碎。
“是!”锦淑皇后答。
明丰帝闻言胸口处的翻涌止不住,嘴角边缓缓流淌着血迹,身子晃了晃,渐渐的手也松开了,静妃见状立即上前搀扶着明丰帝,“阿姐,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皇上已经付出代价了,求求你饶了皇上吧。”
锦淑皇后却是恍若未闻,情绪依旧有些激动,“当初若不是你,他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又能怪得了谁?”
“玥儿,你真傻。”明丰帝冷笑,“先帝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大半辈子都倾注在了江山社稷上,眼中只有皇位,又怎么会在乎你呢,玥儿,你上当了。”
明丰帝一声柔柔的玥儿,叫的静妃心都快碎了,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皇上又何必劝阿姐,阿姐是不会相信的,先帝是什么人,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一个活人如何能争的过死人呢,先帝,好狠的算计。”
锦淑皇后胸口上下微微起伏,“不,你们不要再说了,任凭你们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能懂的。”
“皇后娘娘真的误会皇上了,皇上已经写好了禅位诏书,不日就会大昭天下,将这个位置让给九王爷,娘娘,皇上待您是一片真心呐,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记挂着娘娘,要不是娘娘亲手端着点心,皇上绝对不会中了眠毒,更不会引发毒,娘娘,老奴还有一件事要说,皇上之所以将皇宫布置严谨,也是为了娘娘,趁着皇上还有些权利要将娘娘送走……”
“够了!”锦淑皇后厉声呵斥,“不要再说了,多说无益!”
“阿姐!”静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难道二十年的夫妻感情远远比不过你和先帝之间的吗?”
明丰帝摆摆手,静妃止了话再不言语,却是紧紧的搀扶着明丰帝,明丰帝看向了锦淑皇后,“你说,那个孩子还活着?”
锦淑皇后紧闭着眼睛,手在颤抖,“是,他还活着,不过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指望能找到他,皇上,放手吧。”
明丰帝闻言脸上是一闪而逝的恼羞成怒,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怒火越发的高涨,嘴角翘起一抹冷笑,“玥儿,你可知先帝对明肃太后用情多深,朕还记得当年先帝为了迎娶明肃太后,十里红妆羡煞旁人,明肃太后一进宫就是专房之宠,先帝为了明肃太后修葺凤栖宫,凤栖宫后院的兰花林就是先帝给明肃太后种植的,还有一大片青梅,全都是明肃太后最喜欢的花,还有,
凤栖宫门前的两棵梨花树也是先帝亲手栽植的,还说等到梨花开满,就等着太后一舞,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明丰帝没说一句话,锦淑皇后的小脸就白了一寸,紧咬着红唇,怔怔然的看着明丰帝。
“玥儿,朕已经不要江山了,怎么会骗你呢。”明丰帝步步紧逼,“玥儿,当年陆家谋反,明肃太后只是跪在地上求了一个晚上,先帝就没有追究陆家的责任,只是简单的将陆家驱逐流放,你可知先帝的醉生梦死又是何人下的?”
锦淑皇后唇瓣微微颤抖,声音轻轻柔柔的,“是,陆家?”
“是陆家,这毒便是陆老爷子亲手从西域带过来的,先帝明明就知道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解药就一直被陆家掌控在手中,所以先帝的病情才会反反复复。”
明丰帝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向在锦淑皇后的心上,锦淑皇后往后退了退,粗喘的厉害,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耳朵里全都是明丰帝的话,全都是关于先帝和明肃太后的。
锦淑皇后身子一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又是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阿姐……”静妃上前搂住了锦淑皇后,“阿姐,你没事吧,你还有我和皇上啊,阿姐,皇上对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