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霆曾见过几次贺怡芊,最后一次见面时,贺怡芊大约十五岁,和现在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眉宇间少了些底气。
贺怡芊一脸迷茫的抬头,“我为何怕你?”
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害了祁延霆的事,坦坦荡荡,再说婚事也不是她提出来的,贺怡芊只当是祁延霆误会了。
祁延霆挑眉,小丫头见了自己果然是一点也没有害怕,不禁让祁延霆忍不住好奇地问。
“为何公主要提醒我注意身边的人?公主不如再说得仔细一点。”
贺怡芊立即道,“是府上有人算计祁公子的婚事,祁公子可千万别上当受骗,婚姻儿戏不可玩笑,事关一辈子……。”
“多谢公主提醒,如今我这番模样,不把人吓到了就不错了,又怎么敢耽搁人家姑娘。”
祁延霆眼眸中略带一抹淡淡的笑意,低着头,指尖准备重新抚琴,却听贺怡芊又道。
“祁公子何必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祁公子为南曜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放眼南曜,又有几人比得上祁公子,怎能以貌取人呢。”
贺怡芊说着眼中闪现了一抹怒气,“空有一副好皮囊又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一颗心都坏透了,处处想着算计旁人,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天底下又有多少一生出来就面目可憎的,但是他们未必都是坏人啊。”
祁延霆指尖顿了顿,忽然没了抚琴的兴致,扭头看向了贺怡芊,甚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找到了知己。
“公主若是将来有一个丑陋的驸马爷,会不会心生嫌弃?”祁延霆紧盯着贺怡芊问。
贺怡芊雪亮的眼眸看向了祁延霆,“若是驸马爷是个好人,我为何要嫌弃他,模样并不是决定一切标准。”
祁延霆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缓缓扩大,“公主高远见,从这里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能看见出路。”
贺怡芊心里还装着事,也就没多想,抬脚就朝着西北方向走,浅色身影很快渐行渐远地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人了,祁延霆才收回了目光,细细思索贺怡芊的话,眼中倏然涌出一抹暖意,但很快又消失了,唤来身边的人,“去瞧瞧今儿个来竹林的都有哪些人,尤其是荣亲王府和祁国公府的,多注意些。”
“是!”
不一会侍卫就回来了,“回二爷,属下在竹林发现了四殿下的身边的侍卫,还有荣亲王府二姑娘身边的丫鬟。”
“她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祁延霆皱眉,暗暗思索着刚才贺怡芊的话,忽然了然,眼眸中多了抹趣味。
正如祁延霆所想,这几日荣亲王平妃常来祁国公府,八成就是为了自己与贺怡芊之间的婚事。
也难怪祁国公夫人这么积极安排了。
祁延霆突然不那么排斥婚事了,或许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走吧,回府!”
祁延霆一回府就被祁老夫人身边的人拦住了,正好祁延霆也要去找祁老夫人,直接跟着小厮去了祁老夫人的院子。
刚一进门祁延霆就看见了碧霄的身影,碧霄是祁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碧霄守在门外,说明祁国公夫人也在。
祁延霆嘴角挑起冷意,面色如常的进门,只听祁国公夫人哀声叹息,“母亲,我真的是为了二弟的终身大事着想,不为旁的,二弟一个人孤孤单单,我这个做大嫂的心里实在不好受,当初那样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汉忽然间就倒下了,恍如昨日,二弟的性子一日日的消沉,若是有一个解语花在一旁陪伴着,时时开解,定能对二弟有帮助。”
祁老夫人低着头抿茶,面上不显焦急,心里何尝不着急呢,祁老夫人听见了动静抬眸,“延霆你回来了。”
祁国公夫人自顾自的说还没发觉来人,闻声扭头看去,果然看见了祁延霆。
“二弟回来了。”
祁延霆一瘸一拐地进门,直径坐在椅子上,连礼都省略了,祁老夫人从不计较,祁国公夫人也只能装聋作哑忽略了。
“母亲唤我来有何事?”祁延霆冷声问,“若是为了婚事,大可不必了,用不着费心思去准备什么,独来独往习惯了也挺好。”
祁国公夫人已经把祈老夫人也说服了,就差祁延霆了,被祁延霆三番五次顶撞的心中不免有些恼火,暗自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母亲,这……。”祁国公夫人故作为难的看着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立即沉声,“这叫什么话,你还未而立之年,一个人独来独往成了怪物么,像什么样子,你是不是存心气我呢!”
“母亲消消气,二弟一定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接受这件事,等咱们慢慢说说,何必气坏了身子呢。”
祁国公夫人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转头又看向了祁延霆,“二弟啊,母亲年纪大了,咱们这些做小辈的可别忤逆长辈的意思,大嫂是真的为了你好啊,咱们商量着来,你若有什么条件或是不满意的,改就是了,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祁老夫人哼了哼,扭过头去,“这婚事一定要成,不过人选么你自己看着办。”
祁老夫人的要求也不高,必须要成婚,祁延霆可以挑人,只要不是三教九流的身份,祁老夫人也就认了,有一个女人在身边贴身伺候着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绝不能再耽搁了。
祁延霆仍旧脸色紧绷着,“依照母亲和大嫂,若是我成婚日后是该留在国公府还是分出去另过?”
祁国公夫人眼皮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