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被夏侯随珠的话惊住了,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夏侯随珠真的是一点也不惧怕失宠。
莲侧妃气的直发抖。
夏侯随珠瞥了眼丫鬟抱出来的大红色绸缎,眼色果然娇艳,染的极好,没有一点杂质,摸在手里也是非常的光滑,夏侯随珠下颌抬起,那匹缎子被丫鬟扔进了其中一口大缸中,很快就被浸湿了。
一匹上等的缎子竟就这门白白糟践了。
管家两腿发抖,夏侯随珠这是在告诉众人,她的东西,宁可扔掉了也绝不允许旁人插手。
“太子妃,你不过就是仗着北冥公主的身份撑腰,但这里是南曜,容不得你张狂太久!”
莲侧妃气不过,进府以后还没这么被人欺负过呢,莲侧妃出生名门,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生的貌美如青莲一样娇而不艳,封号还是慕夙离亲口封的。
夏侯随珠居高临下斜了眼莲侧妃,红唇微翘,“你说对了,本宫就是仗着北冥胡作为非,莲侧妃明知本宫有北冥撑腰,却还来挑衅,病的不轻。”
“你!”莲侧妃被堵的没了话,越来越摸不透夏侯随珠的思绪了。
夏侯随珠越过了莲侧妃,斜了眼管家,“莲侧妃都知道本宫不仅是南曜太子妃,还是北冥的公主,管家若是脑袋再不清楚,这位置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奴才该死。”管家跪在了地上,背后浸湿了一层汗紧贴着身子,哪里敢得罪这位主。
太子府的姬妾不少,即便是有所不满,也都是私底下悄悄的争斗,还没有哪个像夏侯随珠这样,一点也不顾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前,亲自动手,可见脾气真的很糟糕,得罪不得。
“这是怎么了?”
忽然一个轻灵的声音传来,众人让开了一条路,莲侧妃瞬间有了底气,手指着夏侯随珠,“是太子妃动手打了我,丝毫没有把握着个侧妃放在眼中。”
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穿着件淡青色长裙,发鬓高高梳起,头上的珠钗并不多,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银链子,明明是很普通的装扮,在太子府里随处可见,可偏偏穿在女子身上就很赏心悦目。
娇莺长得极柔媚,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娇莺并不是太子府的姬妾,而是太子府的一名管事,慕夙离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府上地位很高,但凡是姬妾之间的矛盾,都要经过娇莺,再传入慕夙离的耳中。
娇莺半蹲着身子,“娇莺拜见太子妃。”
不等夏侯随珠开口,娇莺便站起身了,眼神迎上了夏侯随珠的目光,声音如黄鹂鸟一样的清脆动人,“请问太子妃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这语气还有几分质问,只是比起莲侧妃要客气了许多。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质问太子妃?”灵香怒斥,最看不惯的就是娇莺了。
娇莺蹙眉,先是看了眼灵香,紧接着开口,“殿下说过,后宅的事都交给我来过问。”
这话是说给夏侯随珠听的。
“是这个丫鬟不懂规矩顶撞了我,我罚她跪了一会,苦口婆心的给她说府上的规矩,谁知道太子妃一进门就将我按在水中,欺人太甚!”
莲侧妃可算是找到机会了,恶狠狠的指着灵香,很多时候姬妾都见不到慕夙离,只有娇莺可以每天都看见慕夙离,院子里多少姬妾要巴结娇莺呢,要是娇莺在慕夙离身边说一句话,说不定慕夙离就去了哪个院子。
之前还有个很得宠的姬妾,辱骂了几句娇莺,第二日就被贬成了最末等的贱妾,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莲侧妃先占用了太子妃的份例,拿了不该拿的,奴婢过来取,莲侧妃不给还讥讽了太子妃,奴婢才失言顶撞的。”灵香立即反驳。
“你胡说八道,这份例人人有份,我不过是挑选了一匹,太子妃就敢对我下手……”
“打都打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夏侯随珠睨了眼莲侧妃,很快收回神色,看了眼娇莺,“在场的全都是证人,娇莺姑娘若是要问话,请随意。”
话落,夏侯随珠抬脚就要离开,却被娇莺拦住了去路,娇莺一脸为难,“太子妃初来乍到许是不懂府上的规矩,这让娇莺也很为难,莲侧妃固然有错,或许是无心之失,但毕竟是太子妃动手打人在先,太子妃即便不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该为了太子府的名声想想。”
“娇莺姑娘一个人管着这么多姬妾,实在辛苦,但若是娇莺姑娘没有那个贤能管着,本宫劝你还是谨守本分,这么小的一件事也要本宫亲自出手,由下犯上竟还要本宫去跟她赔罪么?”
夏侯随珠淡淡的瞥了眼娇莺,娇莺脸色微变,许是在太子府上享受习惯了追捧,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娇莺说话了。
“可是太子妃毕竟已经嫁入太子府了,不在是一个人了,总该替殿下考虑一下名声……”
“慕夙离有什么名声?”夏侯随珠挑眉反问,不悦的看了眼娇莺,“让一个奴婢管着太子府的姬妾,还指望有什么名声,莲侧妃再不济也是名门贵女,上了皇家族谱的人,娇莺姑娘又是什么身份,太子府的名声早就糟糕透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可笑!”
夏侯随珠推开了娇莺,带着人很快就离开了,娇莺的脸色倏然变了,目光幽暗的盯着夏侯随珠的背影,猛然才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弯腰低着头扶起莲侧妃。
“太子妃刚来府上,身份尊贵,北冥的使臣又没离开,还请莲侧妃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