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也值得他大惊小怪,难道他看不出那根本不像血吗?
沐青箫还真没看出,他一门心思担心媳妇了。
“没有,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洗水,”巧儿避开他伸过来的爪子。
“哦,马上来!”沐青箫跑的飞快,动作也奇快,在巧儿坐到他原先坐着的位子时,他已端着木盆回来了。
曲了膝盖,在她面前蹲下,卑微却不低下。
顾夕墨将心里的震撼,不着痕迹的掩去。
宠爱的程度,也分很多种。
像沐青箫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沐青箫才不管他怎么想,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这里还有,咦,可真是脏,是那小子腐烂的血肉吧?哎哟,我再弄些盆水来,得洗干净了。”
他捧着木盆一抬头,发现顾夕墨正盯着她媳妇的手看。
顿时又炸了毛,“姓顾的,你往哪看呢?非礼勿视不懂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巧儿无语的轻斥他,“行了啦,快点去打水!”
炸毛的沐爷,被媳妇一教训,像极了被安抚的野兽,乖的像犬。
看着沐青箫走远,巧儿歉意的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顾夕墨温和一笑:“怎么会,你是顾烟的救命恩人,过了今天,你就是整个舜安国的女神医,他爱惜你也是应该的。”
“女神医?”她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如果能引来那个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今儿她听到一个消息,凤娘所在的青楼内,有两个女子染了病。
本来是不敢对外宣扬,但发生了瘟疫的事,青楼的老鸨便以为她俩是染了瘟疫,急匆匆的将人抬到了城外尼姑庵。
不敢搁在城里,一旦妓子染病的事传了出去,她的青楼也不要开了,直接关门算了。
巧儿之所以知道,得归功于陋衣巷的特殊。
沐青箫端着木盆,很就就回,站到巧儿跟前,还防备的瞪了眼顾夕墨,“媳妇,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别听他忽悠!
“他不是,你就是?”巧姑娘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一副装巧卖乖的样,关上门,两人单独在一块时,立马化身为狼,她躲都躲不掉。
沐爷闷闷的半蹲下身子,继续给媳妇洗手。
看着她白嫩嫩的手,在水里搓着,沐青箫的眼睛,忽然就热了。
怔怔的把玩着她的手,好像隔绝了全世界哦!
巧儿想起那位顾家小姐,顺口问了一句,“她还好吗?伤口有没有裂开?其实我不去替她拆线也是可以的,找个产婆就可以。”
顾夕墨淡淡的笑,“顾烟想见你一面,若是姑娘有空,可否随我去一趟?”
“这个……恐怕现在不行,”巧儿为难了。
杜岩跑过来,“师父,坑我已经找好了,又让人挖深了些,可是用什么引呢?”
“引什么?”巧儿好奇的问。
杜岩把刚才师父吩咐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巧儿斜了眼沐青箫,“看不出,你还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沐爷得意的翘尾巴,“那是,你相公能是寻常人吗?”
巧儿忍俊不禁,给点颜色就开染房,“我可以配一副香料,将他们引出洞,不过这香料味道很重,待会让人把这里清空,所有人都带出去,留下来的也要蒙上面纱,可以办到吗?”
杜岩听她说有办法,紧绷的心,立马放松下来,“当然可以办到,我们人手足够,再说,还有官府的人呢!”
被远远赶开的尚大人跟吴师爷,缩在一起,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
颤颤的回头,对上几个高人,高深莫测的眼神,他俩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他俩的状况是,走也走不了,留又不想留,完全是被迫。
尚大人想着家里妖精小妾,吴师爷想着那位百里姑娘,也不知走了没有。
两个时辰之后,陋衣巷被清空,所有人都被赶到街上,又被沐青箫送到府衙大宅。
尚大人有泪哭不出,有苦说不出。
傍晚时分,九台镇发生了一幕,百年难见的怪事。
陋衣巷的老鼠,成群结队的往外跑。
大的小的,眼睛只盯着一个方向,绿森森的小眼睛,看着特吓人。
凌泉宗的弟子,全都飞上了屋顶,看着底下千千万万的老鼠,每个人的头皮都是麻的。
远处升起一阵阵黑烟,气味难闻,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钟春花了半日,将主子要的别院收拾妥当,还很贴心的准备了崭新的被褥。
沐青箫推开别院厢房木门的时候,看着那张喜庆的大床时,头一回觉得钟春是个可造之材。
所以,他早早的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tuō_guāng光的,跑上床躺着。
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两只恶狼般的眼睛。
巧儿揉着酸疼的腰,走进屋时,看到这样的场景,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夜。
她现在双腿还疼着呢!
这家伙完全不知节制,要了一遍又一遍,她求饶都不管用。
要不早上她喝了润嗓子的茶,肯定说不出话。
沐青箫眼巴巴的等着她走近,可是等啊等。
只见小娘子,一会收拾屋子,一会又点上油灯,拿着书,坐在灯下观看。
沐爷急了,一颗心跟猫抓狗挠似的。
“娘子,很晚了,被窝都给你捂热了,快来睡觉。”这声音要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巧儿斜睨了他一眼,没理他,淡定的翻动书页。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