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享身子一颤,开始冒冷汗,双腿也不住的打颤,“王爷的话,可要折煞老臣了,这些东西,可不是老臣在享受,老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本王也没说什么,齐大人何必紧张,你这鹏城太守做的不错,明年也该动动了。”纳兰荣闭着眼假寐,声音冷幽幽的。
齐享没有因他的话而放松警惕,而是慌忙跪下,“老臣年迈,已是有心无力,有生之年,只想在鹏城为百姓做点事,恐怕有负王爷的期望!”
笑话,他在这里做官多快活,再动的话,那就得进京为官。
众所周知,京官最难做,官衔在那摆着,说的好听,可是他能管谁?
随便碰着一个,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哪个大官府中的人,稍不留意,就会得罪人,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在这里,他一手遮天,还有这么大的产业府宅,这么多的美人小妾,跟本地的富人也混熟了,每年摆一场生日宴,送来的钱财,一间屋子都堆不下。
纳兰荣目光沉了沉,暗骂这个老狐狸,倒是聪明的很。
但是就这样放了他,纳兰荣心里可不怎么舒服。
“既然齐大人执意如此,本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本王最近心烦的很,你也知道皇上打算对北秦动兵,这军需一事,可是叫本王着实头疼啊!”
齐享面色一变,暗暗在心里将纳兰荣骂了一通。
但是面上还得装诚惶诚恐,“王爷不必忧心,微臣自当为王爷为皇上分忧,微臣回头就让人准备,一定不让王爷为难!”
纳兰荣当然不缺钱,可是面对送来的金银财宝,他也不介意再收下,反正这个齐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纳兰荣状似很欣慰的点点头,“齐大人明白就好,如此一来,本王也可以宽心了,齐大人的一片忠心,本王也会如实禀报皇上!”
齐韵是齐享的长子,长的一表人才,气质也不错,目光沉静,不卑不亢,跟他老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截然相反。
而他身边站着的少女,却并不是齐享的长女。
之所以带她来,一是因为她的长相甜美,很容易讨人喜欢。
二来,她多才多艺,诗画弹奏都能拿得出手。
她做为齐府的二小姐,跟那些舞姬的份量,当然是不一样的。
齐韵听着父亲跟王爷的对话,心中很不舒服。
父亲贪的钱,他从来不用,可是贪就是贪,他无法抹灭血脉,也不能劝阻父亲的贪婪,只有妄想保持身心的清净。
每次鹏城来了大官,临走时,都笑的合不拢嘴,对齐享也是赞不绝口,齐韵明白,都是银子的功劳,他又怎能说服父亲放弃贪婪。
还好父亲并没有在百姓身上过多的压榨,齐韵觉得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安心。
沐青箫拉着巧儿迈进主厅,这二人一走进来,像是将外面的阳光也一并带了进来,让原本阴沉沉的厅里,瞬间被朝气笼罩。
齐享眼神闪了下,又赶忙迎了上去,“沐宗主里面请,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这话说的颇有含义,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在指责他们来的太晚,把王爷晾在一边,实在是不该。
沐青箫扫了眼靠在椅子里的纳兰荣,笑的坦荡,“让王爷久等,是在下的不是,王爷不会怪罪吧?”
他把话摆出来,即便要怪,现在也不能说了。
纳兰荣看了他几秒,然后爽朗的笑出声,“青箫贤侄说的是哪里话,本王闲着无事,在这里跟齐大人闲聊呢,是吧齐大人?”
齐享老迈的心,只感觉又加速衰老几分。
“是是,王爷说的是,既然沐宗主也来了,不如开宴吧?”齐享只盼着赶紧伺候完两位祖宗,早点把他们送走,他真的陪不起啊!
纳兰荣拂开身边的女人,起身走到餐桌边,撩起衣袍坐下,再朝着沐青箫招手,“贤侄过来坐吧,不用拘礼!”
这一声声贤侄叫的真亲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第有多亲密呢!
可是除了齐享一家人,谁心里都清楚,纳兰荣这一路上,可是没有给过沐青箫跟巧儿半点好脸色。
这会突然亲近了,倒要叫人怀疑他的动机。
沐青箫捏了捏巧儿的手心,示意她不用担心,以不变应万变。
巧儿朝他挑了挑眉,太小看她了,好歹她现在也是医毒精通的人,还能扛得住绝大多数毒物,想算计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齐享朝后面的儿子看了眼,齐韵会意,父亲这是让他作陪,为他以后的仕途的打下基础。
等到齐韵坐下之后,二小姐齐佳不等父亲出声,已经欢跳着跑到巧儿身边,一脸的天真无邪,“姐姐,你长的真好看,我叫齐佳,后面的这个老头是我爹,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齐享被女儿的一番言词,吓的白了脸,“佳儿,休要胡闹,王爷在此,哪容得了你放肆,还不快给王爷磕头认错!”
齐享的语气有点重,就是不知他是真的很生气,还是单单为了做给别人看。
齐佳被父亲骂了,嘴巴立马嘟起,俩眼泪汪汪,好像很委屈,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是个人看了都要于心不忍,都会忍不住为她求情,比如纳兰荣。
“不必了,这孩子本王看着也挺讨喜,这里既不是朝堂,也不是王府,都坐下用膳吧,别扰了本王的雅兴!”纳兰荣话中有话,他都给了齐佳面子,别人还敢不给?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