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晚轻咳一声,暗中缓了缓,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清冽低沉。方道:“我师兄在哪?”
问过之后,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静待。
“你想他会在哪?”平静无波的声音,回荡在暗夜里。风清晚完全看不透凌王此时的表情,但,显然他无意告诉她。
“为何要这样做?”
“本王做事,何时须向他人置喙?”
“师兄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风清晚抑住一丝哽咽,眸光闪闪。
“那你呢?为何不愿做本王的女人?”
“因为……”
风清晚一时语塞,怒瞪着一双清眸,感觉到黑暗中有一道眸光紧紧盯着自己。
她怎能告诉他真相?不,她什么也不能说!
安静了一会,凌王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走吧。”
风清晚惊愕的睁大眼,有一瞬间,竟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声低叹是不是幻听?,但是那双直视的眼,幽幽闪着锋芒。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还不走?想等本王反悔么?”凌王的声音接着传来,夹杂着一丝冷厉。
风清晚惊怔的立刻起身,刚走了两步,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回身望向他。正欲要开口,他的声音接着传来。
“他在右边第九个营帐内。”
风清晚再次怔了怔。他知道她要问什么?
心底深处无声的划过一丝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风清晚摇摇头,镇定了心神,转身毅然踏出营帐。
望着那坚定离去的娇小背影,黑暗中他的唇边无声的弯起一道挫败自嘲的弧度。
希望日后他不会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
————
风清晚果真在右边第九个营帐找到了师兄。
虽然师兄看起来很糟,但是当她再仔细一看,才发觉师兄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了,虽然脸色有丝苍白,但总算是还活着。
他没有杀了师兄。而且,还救治他。
坦白说,在她进这个营帐前,她的心是惶恐不安的,她怕进来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风清晚静静的望着睡着的师兄。一时间,心中迷茫不定。
那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凌王么?
“师妹?”浅眠的项樊感觉到屋内有气息,警惕的睁开眼,当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时,木讷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
风清晚收摄心神,倾身对着项樊轻声说道:“师兄,我们快走。”
项樊看了一眼四周,明白了身处何地。沉默的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去。
一声极为轻微的闷声自项樊的唇里溢出,风清晚担心的回身,急问:“师兄,怎么了?碰到伤口了么?”
“没事。”项樊轻声回道。额上却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刚才一起身,扯动了伤口,幸好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才没有让师妹发觉。不过他心底明白,他的伤口已经在流血了,他能感觉到血液冒出的润湿。
“师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风清晚回身扶住项樊一边的身体,支撑他起床离开。
项樊的脸上蓦地红透,炽热如火烧。他再次感谢黑夜中,什么也瞧不清。
风清晚扶着师兄,两人警惕的离开营帐。
一路上,奇异的没有遇到一丝阻拦。
当天已大亮时,风清晚他们已经来到了距黑阴山有段距离的无名小镇上。
而在这时,风清晚才看到师兄的伤口上早已血迹淋淋,而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如纸。
“师兄,你怎么样了?撑着点。”
“我没事。”项樊撑着最后的气息,微微露出一丝浅笑安慰她。
风清晚急忙的扶住他欲昏倒的高大身躯。双眼中布满焦急和担心,正巧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客栈。
“师兄,我们到前面的那个客栈休息一下。”
项樊无声的点点头。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她,今日却是她在保护自己。看着她焦急的容颜,心中的愧疚愈沉。
当风清晚把师兄安定好,已经到了正午。
请来的大夫说师兄没事,只是受了伤,加上伤口又裂开,需要好好休息。
当一切都定下来之后,风清晚趁着暗夜悄悄的离开客栈,只留了一张字条给师兄。
她没有回京城,而是回到了黑阴山上。
她的心中,始终未曾忘记一件事。
只是,当她赶到时,仇天却告诉她——那人跑了!
跑了?跑了!跑了?!
风清晚无法抑制的摇头,眼眶中闪着水光。
“他什么时候跑的?”风清晚问,语音平稳,神情木然。
“就在昨天。当我们发觉时,他已经毫无踪影了。”仇天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潮。
风清晚全身冰寒,知道自己这次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再想找到那人就更难了!
“我已经派弟兄四处去找了。我这黑阴山可不是来去自由的客栈!”
风清晚无意识的点头。脑中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仇人跑了!
那个狡猾的贼子竟然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黑阴山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等到她意识回来时,她恍惚的脑海才忽然想起,那人一定会去凌王府!
对!就是凌王府!
那天早上,她在花园里听到的话在耳边回荡。
八月十五……
随便抓了身边的一个人问:“今天是几月几日?”
“八月初五啊!”
还剩下十天……
风清晚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