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一干老者被陈茂凌突如其来的发怒还有意气风发的措辞,说的一愣,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站在一边的陈向东,那粗犷的脸上却一阵青一阵白,他自己都感觉脸颊发热,被陈茂凌如此喝斥,而且还是当着长辈与小辈的面,让他怒火中烧,看向陈茂凌的眼神都蕴含着浓浓的冷峭之意。
“父亲说的不错!”陈阳对眼前这些所谓的为家族考虑的老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也就谈不上敬畏了,他走到陈茂凌身边,冷冷的说道:“抛开我姓陈,是父亲的孩子,我对这个家族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报杀母之仇,灭族之恨,这个少家主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半月前,你们要剥夺我少家主之位,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现在,我依旧没有,这狗屁少家主,你们想给谁就给谁,但是……”
陈阳前踏一步,漆黑的眼眸猛的睁大,一股无惧一切,有我无敌的气势从他身体之上迸发了出来,这种气势是无形无质的,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却真真切切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这是曾经那个惊艳整个大陆的绝世天才,心中的一颗在地狱之中磨砺千余载都未曾沦落的道心。
就是这颗道心,是想要成为强者必须要具备的素质。也是一个天纵奇才体内不屈的傲骨与不灭的战魂。
“但是你们不要指望我会带领陈家回到曾经的故乡!”
“陈家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爷爷,我母亲的仇我会亲手去报,灭族之恨,我会亲手了结,但是这些都不是陈家的功劳,不会打上陈家的烙印。”
“如果这什么狗屁的少家主,还需要看你们的脸色,那么,不要也罢!”陈阳语气铿锵,掷地有声的说道。
陈阳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再加上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居然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不是这股气势震慑住了他们,而是让他们惊讶。
陈阳才多大?充其量十七岁,修为充其量锻体境七重天,居然具备如此坚定的道心与武道气势,这让他们不敢相信。
“罢了,罢了……”那为首的老者摇了摇头,好像顷刻间又老了几岁,他一阵叹息,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我老糊涂了,把你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没有充分的尊敬,是老夫不对,老夫向你道歉!”
说着,那老者便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就要给陈阳躬身行礼。
“首座!”见到他如此,在场十余名白花花的头颅都吓的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就要阻止。笑话,老者算辈分的话,是陈阳的爷爷辈了,居然给自己的孙子行礼道歉,这成何体统?
“无需多言!”老者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随即看向陈阳,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也是为了家族,灭族之恨萦绕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心头数十载,这数十年来,我们没有一日能够睡个好觉,哪一次不是在梦中惊醒?你没有经历当初的那一场血战,你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
“老夫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陈家日后能否回归,就靠你了!”老者面色郑重的说了一句,随即便双手抱拳,弯下腰去。
陈阳心中也是一跳,如果真的受了这一礼,他就要背上大逆不道之名,当下来不及多想,身体迅速向着旁边闪去。
“长老不可!”陈茂凌也是心中一震,这些老家伙还真是能屈能伸,当下便冲上前去,一把将其扶了起来。
一刻钟后,议事大殿的大门打开,陈茂凌与陈阳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陈向东已经当先离开了。
“今夜的天气当真不错!”陈茂凌深吸一口气,看着无尽的夜空说道。
“是啊,很不错!”陈阳微微点头,父子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得纷纷大笑起来。
笑声中,两人迎着朦胧的月辉离去。
大殿内,一群白花花的头颅围坐在一起,有人开口道:“首座,你今日为何要如此卑躬屈膝?”
“是啊,数十年来,你何曾向别人低头过?”
为首的老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咱们龟缩在江宁多久了?三十载有了吧?”
“姜家这些年来没有再打听过我们的消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安全了,而且灭族之仇我们还要报啊。”
“如今,我陈家出现了陈阳这样的天才,给他时间,一定会获得让我们震惊的成就,回归指日可待,别说是道歉,就算是磕头认错老夫我也不皱眉头,毕竟也是我等有错在先。”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陈阳此子的心很大,这小小的江宁城困不住他,而且他对家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唯一能够让他牵绊的就是亲情,今日我的道歉,能够为陈家留住一个可能震惊帝都的天才,很划算啊。”
“这样,或许我们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老者长叹一声,听完这些话,在场的所有老者都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无极阁中。
依旧盘膝坐在角落的黑发人缓缓抬起头来,但是却看不清面容,他微微点头,自语道:“这样做,就对了!”
从今日起,陈家长老会将不再是最高集权中心,而陈茂凌这个家主也没有任何阻塞,一切都让陈阳十分满意。
一夜无话,
翌日,朝阳初升,安静了一夜的陈家再度沸腾,如同一台机器一般运转起来,人声鼎沸。
练武广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