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就有数个英武不凡的侍卫一窝蜂涌了上来,把蒋修钳制住,不到须臾,已然拖出来了好几丈。
“慢着!”锦和帝略带怒意的声道再次响起。
侍卫蓦然停下,转身恭敬地望向锦和帝,这时,蒋修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臣没有错!”
锦和帝脸色铁青,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想必也是气极了:“就在这里行刑,朕要看着蒋修挨板子。”
众人目瞪口呆,愣愣看着满脸怒容的锦和帝,神色微变,这样“胡闹非为”的皇上恐怕是史上的第一位。
“皇上……”蒋修目龇尽裂,还想据理力争。
锦和帝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怒气冲冲:“快!行刑!”
侍卫很快寻来凳子和大板,毫不留情地把蒋修藏在凳子上,像是死猪一般,动弹不得。
蒋修抬起头,目光哆嗦,这才害怕了起来,锦和帝向来温和软弱,从来不敢与世家大族正面起冲突,不曾料到今日……他狠狠一咬牙,高声求饶:“皇上,臣错了!饶命!”
只是蒋修忘了,到底还是一朝天子,终究会有逆鳞的。
“知错当罚。”他不悦道,再望向了正欲磨刀霍霍的侍卫,声音低沉:“要是朕看见谁不公事公办的,也赏你们五十大板!”这些侍卫即刻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侍卫一把摁住挣扎求饶的蒋修,毫不留情地拽下他的裤子,霎时光溜溜的屁腚儿暴露在人前,女眷纷纷捂眼不敢再看。
蒋修感觉屁腚儿一凉,羞极气极,眼眶溢满了泪水:“皇上,饶命!臣错了!”
众人心底嗤笑,方才不是在铁骨铮铮地怒斥越世子?原以为是正义君子,而不过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怂包。
“砰砰砰……”
“啊——”
侍卫身强力壮,下手又狠,蒋修细皮嫩肉,哪里受过这样的酷刑,登时痛得嗷嗷大哭起来。他趴在凳子上,臀部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撕裂疼痛,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流淌。
也不知打了几个大板,蒋修脸颊猛地抽搐,一时气急攻心,竟是胸口一甜,“噗”一声,鲜血从他的口中飞溅而出,即刻晕倒了过去。
“皇上,蒋公子晕倒了过去。”侍卫手持着木棍,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锦和帝沉声问道:“还有多少板子?”
“四十三……”侍卫话音一落,众人默然嗤笑,瞧着一个年轻少年郎,竟是这么不挨打?
锦和帝摆了摆手,示意侍卫继续。好不容易五十大板打完,蒋修的屁腚儿已经血肉模糊,他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凳子上,气若游丝。
重刑后,蒋修已然被侍卫利索地拖出了殿外,数个宫人迅速地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清理完毕,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锦和帝脸色霎时变得缓和起来,面带温和笑意,理了理龙袍,腾腾的苍龙在滚动,美词气,有风仪。
他望向了百里晟轩,笑意更深:“越世子,你以为如何?”
众人听完锦和帝的话,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古有昏庸君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无道锦和帝为讨好越世子,怒打蒋修,怪哉怪哉。
他们望向锦和帝的目光难免带些鄙夷,本以为软弱可欺的君主突然有了此等魄力,想不到……
谢绾清目潋滟流光微闪,她勾了勾唇,有淡雅到极致而生的浓郁妩意在萦荡。
她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圆润的指甲,清目流光愈发溢彩,她的父皇啊,想要维系温和皮相为贤明君主,却是藏不住喜怒,想要讨巧臣子,却是惹得一片鄙夷。
陡然,她的目光幽幽,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有腾腾的妖异在升起。能者居之,这样的君主,早该退位让贤。
抬起头时,正见百里晟轩轻挑的桃花眼玩味地盯着她,那双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千年寒潭,甚具侵略性。
谢绾在一瞬间险些稳不住心神,一泓清目带着些许的惊慌失措,流光闪烁,竟是有些像迷途的小鹿,煞是惹人逗弄。
对,就是逗弄,像是猎人把猎物玩弄于手掌一般,叫人气极。
谢绾登时恼羞成怒起来,她狠狠掐住手心,有血意在流淌。倏忽便低下头,目光杀意波动,幽幽鬼气在蔓延。原本欣赏百里晟轩的惊才绝艳,唏嘘感叹他前世的命运,或者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的百里晟轩,他……
百里晟轩瞧着谢绾像是个刺猬一般,浑身带着尖锐的锋芒,他嘴角的笑意愈发玩世不恭起来,外fēng_liú邪魅,仿若月下妖娆的芙蓉,男色惑人。
“越世子?”锦和帝久久得不到百里晟轩的回答,目光迟疑地望过去,却见百里晟轩对着谢绾笑得正欢,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百里晟轩回过头,嘴角邪魅的笑意淡了些许,他薄凉的嘴唇动了动,颇有些敷衍的意味:“臣谨尊皇上旨意。”
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众人的心情亦是尤为复杂,今日越世子是主角,他非但功绩显赫,相貌与气质也是极为惊艳,实为人群瞩目的焦点,方才越世子目光灼灼地望着长公主,他们可是瞧得真真切切。
哽在喉咙的滋味难辨,众人的思想猝然天马行空起来。长公主谢绾自落水后性情大变,一改跋扈自负姿态,变得极为端庄高贵起来,听闻平阳府与良妃的下场,手段不必说明。前些日子既有锦凤临世以前的谢绾是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