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想要确认,他真的希望白布下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于是不自觉的说自己认识死者。
卢警官把视线移向李宇,朝他招手:“那个同学,你过来确认死者。”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李宇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那地上的人走去,然后在尸体旁蹲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一把掀开了白布。
“啊!”白布一掀开,尸体恐怖的死状立刻展现在了众人面前,无数人不忍看,吓得捂住眼睛,惊叫了起来。
李宇也吓得坐在了地上,赵乐一双眼睛瞪着他,眼珠子似乎要掉出来了,眼里满是惊恐,可以料想死的时候有多惊恐。死者张大着嘴,嘴里流出了脓水,嘴巴一角被活活的撕裂开了,一手放在耳边,做着奇怪的手势,像是死前被人掰断了,最恐怖的是脖子,大动脉爆开,脖子上吊着没有被撕下来的肉,一副头马上就要和脖子脱离的感觉。
“同学,你认识死者吗?”卢警官见状问到。
李宇点点头,的确是赵乐,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昨天还和赵乐说话来着:“嗯。”
卢警官接着递过一件外套:“这件衣服知不知道是谁的?”
李宇看了一眼便认出是昨天赵乐帮张家驹拿着的外套:“是……我室友的。”
“你室友?打个电话给你室友,让他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卢警官说完后。将外套递给其他警务人员。
于是躺在床上的张家驹被一串铃声吵醒:“喂。”
“我是李宇,找到赵乐了,现在警察在我旁边。需要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李宇简洁明了的将事情的交代清楚了,张家驹挂掉电话后,坐了起来有一瞬间慌神,但很快就穿好衣服下了楼,孟凡见事情有些蹊跷,也跟在张家驹身后,一起到了命案现场。
张家驹挤进围堵的人群中。立马找到了有些精神恍惚的李宇:“怎么了,李宇?”
李宇抬眼看了眼张家驹,指着地上静躺着的尸体。张家驹皱着眉头将白布掀开,眉头皱成一团。
“是你。”卢警官和张家驹不是第一次见了,况且卢警官对他们几个印象较深,所以一眼认出了张家驹。“这是你的?”
卢警官将外套递到张家驹面前。张家驹点了点头。
“跟我回警局,录个口供。”然后又吩咐手下的人将尸体带走,接着遣散围观的学生,在人群中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是孟凡,孟凡朝卢警官点了点头,卢警官也点头回应,然后继续遣散学生。“都散了。”
张家驹和李宇上了警车后,警车立马启动了。人群也开始纷纷散开,大家嘴里都在讨论着赵乐恐怖的死状,刚刚孟凡在张家驹掀开白布的时候看了一眼,约摸觉得伤口很眼熟,跟他之前看到的死猫死狗的伤口很像,怎么看都是被人吸了血,那个人是张家驹吗,他要不要揭发他。
张家驹和李宇被带到警局后,被分开在两个小隔间,卢警官盘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李宇回答说:“昨天,张家驹跑步,跑得很快,然后冲出体育场,赵乐就追出去了。在那之后我打了很多通电话,赵乐都没接。”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李宇沉默了一下说:“我们互相喜欢,但不是男女朋友。”…
卢警官拍了拍李宇的肩,到了另一个隔间问张家驹:“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一般的同学,她让我帮她追李宇。”张家驹平静的回答说。
“你之前跑步为什么冲过终点后直接跑出体育场,死者当时是不是追着你出去了?”
“我当时只是尿急,才冲出了体育场,但是我没有见到赵乐,也不知道她到底追来了没有。”张家驹依旧很平静。
卢警官接着把那件外套还给张家驹:“死者死时将这件衣服紧紧抱在手上,你知道吗?”
张家驹摇摇头:“这件衣服是我当时要跑步,暂时放在赵乐那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卢警官做了这么多年警察,看张家驹似乎不像说谎,于是说:“行了,叫上你那个同学,回学校吧,我看他受了不小刺激。”
卢警官和张家驹走出隔间后,张家驹径直朝李宇那边走去了。
李宇在隔间里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张家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拳头:“李宇,走吧。”
李宇回过头来看了眼张家驹,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外面的人正在谈论赵乐的事情。
“联系到死者的家属了吗?”
“嗯,死者是外地人,家里人一接到电话就立马订了机票赶来了,估计下午就能到。”
“哎,出门在外读个书,结果人死了,真是可怜……”
李宇和张家驹沉默着出了警局后,拦了辆出租车,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到了学校。
学校将这件事封锁了消息,但目击赵乐死状的人并不少,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一个上午的时候,这件事便传遍了学校每个角落,甚至越来越离谱,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学校有变态杀人魔。这种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媒体口中,虽然学校极力阻止媒体进校园采访这件事,新闻还是在第一时间播出了。
记者围堵在学校门口,一有人进出就立马拦住,就跟前不久萧教授的事件一样,但事情进一步扩大的缘由是赵乐的家人,赵乐的家人买了无数的花圈放在校门口,拉了一个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