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济空大师……”孟凡开口想问济空大师的事,却不知如何开口。
拂尘师兄看了看空荡荡的寺庙,无奈的说:“师傅他的身体从一年前就开始不好了,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里更是每况愈下,时常出现昏迷,甚至休克。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并不止一次了。师傅说人总是要死的,时候到了自然会离开。只是可惜师傅这一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寺庙,如今这座寺庙却越来越被人们遗忘了。”
孟凡愣在那里,一年前济空大师的身体便不太好了,为何他却不知道,是自己不够关心身边的人吗?奶奶也离开了,济空大师是不是不久也会离开?孟凡四下看了看那这破旧的冷清的寺庙,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接下来的几日,家家户户都忙着走亲戚,商店大门紧锁,更是没有空闲来寺庙里烧香拜佛吃斋了。济空大师依旧如往常一样打坐,孟凡怕济空大师也像自己奶奶一样莫名的消失,于是天一亮就立马来寺庙帮忙,每天看着济空大师的背影发一会呆,然后又继续打扫寺院。
初五一早,萧鳕提上自己的行李准备出门:“妈,我去几天就回来。”
萧泠煣正扶着萧家老人坐下说:“当初以为你只是去一个城里同学家玩,当天就能回来,你这一下子跑这么远,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何况对方还是男孩子。”
萧鳕失笑:“哎哟,妈。我又没说对方是女孩子,放心吧,孟凡人特别好。他是小姨带的学生,不会有事的。何况我看得上人家,人家还不定看得上我呢。”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
萧鳕调皮的笑了笑。
萧家老人好似一句也没有听,愣愣的看着前方,突然说:“孩子大了,有分寸的。”
萧鳕和萧泠煣听见了,往萧家老人看去。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不过的老人说的话,萧鳕走了过去,拉起老人的手:“外公。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老人低头看看她,轻轻把手放到萧鳕手背拍了拍。
萧鳕对外公甜甜一笑,站起来拉着行李说:“妈,那我走了哦。不要太想我。”
“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对陌生人记得提防些。”萧泠煣嘱咐到,萧鳕一一答应下后便离开了家。
萧泠煣看着这个冷清的家,真是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了,萧鳕父亲刚一过完年就各种加班,很晚才回来,现在萧鳕走了,家里就剩她和一个老人了:“爸。要不,我把小岚叫来陪您说说话?”
老人静静的看着面前。没有回答她。萧泠煣暗自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萧鳕在火车上花了十个小时,接着坐大巴车到凉云镇,这是已经晚上九点左右了,小镇上虽还有些商家开着门,旅馆亮着灯,不过还是很冷清,四下没什么人,一个人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她事先没有提前告诉孟凡,因为她觉得事先告诉他,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来的。
萧鳕走进一家旅店,还是天亮再联系孟凡吧,正巧她刚走进去时,两个阿姨正在看着电视聊天:“你说加油站往下走的那条路还真是恐怖啊?”
“可不是吗,一到晚上就亮起了一大片的灯笼,也不知道谁点上去的,这大过年的可吓人了。”
“你别说,我那天从那走过,一阵风吹来,路旁的灯笼就熄了,把我吓得赶紧跑啊。”…
“那灯笼还是那种白纸糊的呢,整个跟以前奔丧的一样。”
“就是,听说有人白天把那些灯笼全部都收走了,到了晚上又挂满了,你说诡异不诡异。”
“别说了,有人来了。妹妹,住店吗?”
萧鳕耳尖,把她们的谈话全部听在了耳朵里,她记得孟凡说自己在做灯笼,那看来一定是孟凡了。萧鳕摇摇头说:“阿姨,你说的那条满是灯笼的路怎么走?”
两个阿姨对看了一眼,打量着萧鳕,一看这穿着就知是从大城市来的:“妹妹,你去那里做什么?”
“来找……亲戚的。”
“哦。”
“阿姨,那条路怎么走啊?”
“哎,我们这是小地方,只要顺着这条街道一直走下去,走到加油站那里,旁边有条小路,小路旁边挂满了灯笼,很容易找到路。”
萧鳕笑着说:“谢谢。”然后拖着行李离开了,那两个聊天的阿姨见萧鳕走了,说:“我怎么记得那条路上没什么人家住呢,除了孟家,不过孟家人不都死的死,搬的搬了吗?”
“不还有个男孩吗,叫什么……孟凡,去年考上了名牌大学那个。”
“也是,不过那小孩不是一直住庙里,好像这里有问题。”其中一个阿姨指指头跟另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听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哎,真是可伶。”
萧鳕顺着路一直往下走,果然走了不久就到了街道的尽头,街道的尽头是加油站,加油站24小时亮着灯,静静的矗立在那,在一旁有一条小道,小道旁挂满了灯笼,一直延伸到尽头,萧鳕惊讶的张大嘴,这难道都是孟凡弄的,还真是壮观。萧鳕拖着行李沿着灯笼往前走,根本不怕走错路,即使到了分叉路,也只需要朝有灯笼的方向走就好,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为她指路。
萧鳕不时左看看右看看,这里就是孟凡从小长大的地方,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前方出现了一个房子,也不知是不是孟凡家,萧鳕停了下来,拿出身上的手机,不知孟凡见了她会不会很吃惊。
孟凡在家里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