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苜蓿闻言并未言语,反倒是抚着肚子的手轻轻一顿,而后顺手撩了下在耳边的碎发,这模样、颇为恬淡,此时的李苜蓿,早已褪去十年前的冲动,有的仅仅是经过岁月洗礼的恬淡,而这种恬淡深入骨髓,她年芳三十、早已知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什么是眼前、什么是可望不可及,起初与徐离在一起时,只要是他,无论困难多大她都会陪着趟过去,只要我爱你,千万人反对又如何?而后、当她被现实打击,世人摧残过后,才知晓自己当初的做法多么愚蠢,可那种愚蠢还不足以让她放弃一个爱了十来年的人,真正让她放弃的,是她在圣诞节那晚看见一位老太太在街头收到捧花的时候,当那位优雅的绅士将捧花赠予那位老妇人时,她想、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爱情、是陪伴,是久经岁月再回眸对方都会在,是岁月长河奔流不息他依然站在原地,可是、她为了一句誓言等徐离等了六年之久,而这六年,他们同处一座城,会时不时见面,会偶尔发生关系,他会如当初一样于你吴侬软语,但从未陪她度过一个漫长漆黑的夜,徐家家规深严,他的母亲、阻断一切二人会在一起的时光,高傲如她,活成了地下情人。如今白慎行说珍惜眼前,她的眼前,仅仅是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并非徐离的,她想、她从未赢过徐离,唯一赢的地方,便是她现在有个牵挂,而他,仍旧是孤身一人。“祝你们幸福,”李苜蓿见有客来访,递上红包,白慎行并未接,而是淡淡道;“我说过,不收礼金。”
他白慎行不缺钱,办这场婚礼,只是为了给顾言一个交代,一个仪式感。
李苜蓿闻言倒是一声轻笑出来;“这么严肃干嘛?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她语言中带着一丝丝揶揄,她与白慎行认识近十载,当然知晓他是个说一不二之人。
白慎行疑惑接过手中红包,当看见里面东西时,一声浅笑,而后将东西递给一则山水居佣人,让她妥善保管。
李苜蓿笑看他,而后看了眼身后的徐离,向前迈两步,白慎行似是知晓她有话同自己将,稍稍弯身看着她,李苜宿烟雨见落地,白慎行抬眸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徐离,某种意味深明,而后对她浅缓道;“前厅太吵闹,言言在后厅,我让人带你去。”白慎行唤来一侧佣人,让她好生护着李苜蓿过去。
而徐离自然而然站在他身旁、听闻白慎行道;“李苜蓿说,让我提前告诫徐家人,莫要打扰他。”
白慎行望着徐离的眸子有一丝丝同情,更多的是无奈,在他的认知里面,李苜蓿跟徐离经历过长达十年的爱情长跑,应该会尘埃落定、可结局,却并非众人所想。前厅热闹非凡,白慎行着一身新郎装优雅立于前厅、与前来道贺之人一一浅谈,说是三五好友、其实也安排了一些圈内名人,白慎行私心很重,他想让这个圈子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知晓,都见证他与顾言的婚礼,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多恩爱,婚礼并未对外开放,但白慎行钦点的麦斯旗下的记者可以进来,一来是记录他们之间的幸福时刻,二来是将言行控制在自己的眼皮之内。
后厅,顾言坐在专门空出的新娘室内,与一众女性好友围在一处浅谈着,众人可谓是竭尽所能拿着手机记录她今日幸福时刻,而顾言始终浅谈。
“白董可谓是大手笔,这件婚纱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期间许攸宁咋咋呼呼的性子道。
而舒宁此时坐在一侧看着顾言,握着她的手,眸中情绪二人皆懂;“原以为你与白慎行不会有举行婚礼。”她以为、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应当是不会举行婚礼了,却不想此刻轰动全城,而顾言今日、真的很美,那种优雅、温柔的美,经历了这么多,她与白慎行都已沉淀,少了那股子轻浮,现在的她看起来别有韵味。
初见顾言时,她气质清冷,周身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她见证她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在柏林那几年,她彻夜难眠只为求的一席之地,一个女人若想在这个世界上有立足之地,有捷径,也有荆棘之路,而她选择的是第二种,她受过枪伤,经历过抑郁症,投身到战乱地区只为寻死,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如今的她、一脸恬淡,过往的那些不堪都沉淀下去,再无半分不堪的模样,这一切、都是白慎行的功劳,白慎行将她宠成了如今的模样。“他的意思,婚纱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另有安排,”顾言笑的轻缓,语气中带着幸福的味道。
“可别说了、羡煞旁人,”露西在一侧浅笑道。
厅内大门被推开,陈涵抱着小家伙进来,顾言伸出手,唤他过来,小家伙踩地噔噔噔过来,顾言将他抱进怀里、见他面上有些碎屑,伸手抚掉、而后柔声道;“妈妈今天美不美?”“美,”小家伙似是很给面子,一句话逗的屋内众人轰然大笑。
特别是顾言,更是i笑开了花儿,她很幸福,丈夫儿子皆爱她,顾言轻蹭着小家伙额头,眸间情绪只有自己懂,舒宁坐在一侧,看着这个曾经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女人如今得到幸福,心中只为她高兴,。
多年前的顾言,只身一人在外,几度割腕自杀,如今的顾言,她有丈夫有孩子,感恩丈夫孩子对她的好,活得异常幸福,她与白慎行一路坎坷前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可谓是生活圆满,此时见顾言抱着小家伙在怀里的模样,不免心生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