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叙端起冰梨汤喝了一口,过几日是她的生日,吕筱问她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王叙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便道:“我们王家不是已经翻案了么?当初围莽之计都是赵合德设的局,皇上能不能给我大哥的儿子恢复新都侯的爵位呢?”

吕筱笑了笑,道:“我早已让尚书令拟了旨,待你生日那天便去宣旨。还要给你母亲王氏加上安汉君的称号。”

听吕筱如此安排,王叙刚刚微凉的心才稍微舒坦了些。

正说着,黎旦又进来道:“禀陛下,元容华不肯走,说有要事一定要见陛下和昭仪。”

吕筱无奈,只得让她进来。

郑河进来对吕筱和王叙行了礼,低眉顺目地跪坐一侧,房中突然静谧下来。王叙知道她是要来求自己放过她的弟弟,她没出声,等着郑河先说话。

郑河红了眼眶,对王叙深深一拜,道:“我这是来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跟昭仪道歉的。”

王叙冷淡地道:“元容华不用道歉。是你弟弟的错,应该由他来承担。”

“我们家就我弟弟一个男丁,昭仪能不能宽容宽容,我们怎么赔偿都可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惹恼了王叙,她道:“宽容宽容?我那小侄子才十岁不到,长得瘦瘦小小一个孩子,难为他下得去手!简直qín_shòu不如。你觉得我缺你的钱银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用来求我。”

郑河急了:“我问过太医,这脊椎坏了,也不是不能治好的。何必赶尽杀绝呢。”

“你当我三岁孩童么?把你弟弟的脊椎打折了试试。我看你也不是真心致歉,只是想要我们不追究而已。那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此路不通。”

郑河见王叙生气了,忙又缓和了口气,道:“我那弟弟实在是该罚,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就打了昭仪的内侄呢?”

“难道打了别人就是应该了?只是因为不凑巧打了我们家孩子,被廷尉拿了,没办法才来认错的?不是说上月还差点打死人,就陪个五万钱了事么?”

吕筱怒道:“还有这事?郑河你不能如此纵容郑楷。”

郑河解释道:“他年纪小,没人管教,才会如此的。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人管他,他哪里会如此这般。别人不知道,难道皇上还不知道么?你看着他长大的呀,他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皇上看着她弟弟长大的?此话一出,王叙愣了,吕筱也愣在了原处。

郑河看着他们的神情,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了,又哭起来:“臣妾一着急就说错话了,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他就是一个走岔了路的孩子。我会医术,我去帮你侄子治病,把我所有的家当都赔给他,只求你们放过我弟弟。我听人说,这是要判宫刑的,我们郑家可不能绝后了。”

王叙还愣在那里,没有接话。吕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招手让黎旦把郑河送出去。郑河心虚的看着他们,默默出去了。

刚才郑河说,皇上是看着她弟弟长大的,这话说得太清楚了,一直在吕筱的耳膜间震荡。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叙把脸别了过去,声音微颤:“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她站起身往外走,吕筱突然把她拉住,道:“我想与你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的?”王叙突然剜了他一眼,眼神冷的可以滴出冰来,她想说,你要说什么?说你杀了自己的兄弟,睡了他的女人,霸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如今还想剥夺他儿子的继承权?话到了嘴边,被她活活吞了下去。刘昭不是他杀的,她知道,尽管如此,她心里依然不能释怀。

吕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她说清楚,一把把她抱住,在怀里搂紧了,道:“叙,我不想再憋下去了。我今日……”

王叙挣扎开,吼道:“让你别说,别说!你听不懂么?!”

她胸前剧烈起伏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觉得头脑晕眩,几乎没站稳,童墨忙过来把她抱稳了。

王叙走了,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了灵魂。

吕筱立在原地,他刚才在她眼中分明看到了仇恨,也看到了纠结还有不舍。

吕筱对进来的黎旦说:“去把尚书令叫来。”

黎旦忙应声去了,不多久,尚书令进来,站在阶下,吕筱站在书架旁背对着众人,他道:“你去拟旨,朕要封王昭仪为皇后。”

尚书令略微迟疑,道:“皇上,封后事大,要不要先朝议后再下旨?”

“朕让你去拟旨你就去拟。”

“诺,微臣马上去。那微臣拟好旨,再去让太卜令择日册封。”

皇帝要封王叙为皇后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李诫耳朵里,李诫赶忙来劝,道:“皇上,不是说好了,先不提封后之事么?”

吕筱:“你没看到她刚才的眼神,她心里恨我,她一定以为我处处防着她。我不想防她。我不想跟她过得那么累。”

“皇上,请三思。立后容易,废后可就难了。”

“朕为什么要废后?李侍中,朕希望你以后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如果没有她,我们如今还在赵合德手里苟且生存,如果只依靠你和你手中的那几员大将,我们何时才能斗得过赵合德?”

李诫道:“没错,按理说应该封她为后,但是,我是怕她以后跟皇上不是一条心啊。她明知道皇上中了毒都不说,为何呢?”

“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她知道,不然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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