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希在庄子上呆了几日,等太守夫人的赏菊宴过去才不紧不慢的返回平湖城。

乡间路窄,马车摇摇晃晃,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昏昏欲睡,傅明希正倚窗托腮打瞌睡,忽然听到远处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

车夫立即把马向一旁赶去,饶是如此,迎面而来的两匹马也是几乎擦着车壁过去,甚至马尾都扫到了傅明希的脸上。

傅明希细嫩的脸上立即就红了几道,甚至鼻梁上那道已经划出了点血痕。

桃儿看见了立刻取水给傅明希净脸,怕有脏东西混在里面,到时候可就要留疤了。

“什么时候平湖竟有了这么嚣张的人,土匪一样,看不见路窄吗?就这么纵马,早晚有一天摔断胳膊腿儿的!”看见傅明希伤再脸上,桃儿心疼极了,恨不得问候对方祖上几辈儿,到底拿不出那乡野妇人的做派,只好祝愿纵马之人以后能得到身边所有人的特别关注。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去上香的时候,桃儿顺便给自己的嘴开了个光,反正不过一刻钟,她的祝愿就应验了。

“姑娘,请稍等,可否借您马车一用?”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

“否。”傅明希答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我表弟伤了头,不知是否还伤了别处,马上颠簸,他怕是受不得,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这声音不疾不徐,没听出一丝焦急,却听出了几分悠扬,让人不忍说出个“不”字来。

“不方便。”可惜,傅明希没心情去鉴赏。

“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无人应答。

“姑娘,在下愿出百两白银,赁您半壁车厢。”

“停。”

马车停了下来,旁边的两人一马也停了下来。

一男子头破血流,好不狼狈,被他身后的男子固定在怀里。

傅明希下了马车,缓缓走到马身后,迅速揪住马尾,手中利刃一挥,那骏马的尾巴立马秃了,整匹马都显得十分可笑。

傅明希顺手抛给那男子十两银子,“这马尾我买了。”

“还有,你要不要让他平躺一下,他要吐了。”傅明希转身上了马车。

果然,傅明希说完没有一息,那摔破了头的男子便吐了出来。

“走吧。”

“小姐,真不管啊……”桃儿说“祝词”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儿又觉得见死不救不太好。

“他们刚才要是撞得我们人仰马翻,可有人救咱们?”

桃儿一噎。

可能是被吵醒的起床气,也可能是要来葵水了,傅明希心中莫名烦躁,她就是不想理,哪那么多道理。

看了看身边的那一把马尾,心情好多了。一瞬的失控而已,理智回笼,傅明希又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傻丫头,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儿。咱们刚从庄子上出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行路那么快,出事的地方离咱们庄子不会太远。他要是真的急,应该先把人放庄子上去,再快马去城里找大夫。如今他非要把人放在颠簸的马车上,晃悠回城去,想是伤的不重,不至于危及性命。”

桃儿听的大点其头,就知道她家小姐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回到傅家,傅明希不意家中竟有客人。

傅远道正在正堂待客,傅明希此时回来,恰好路过,避无可避,只好踏进门内一步给父亲请个安便走。

“希儿不必见外,过来见过你钱世叔,你满月时还曾来看过你。”傅远道毫不见外道。

那肯定是来看傅明朗的,傅明希腹诽。

傅明希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胖的人,有趣的灵魂钱世叔有没有她不知道,二百多斤他肯定是有的。

傅远道发话了,傅明希也就不再避嫌,大大方方进来给钱世叔见礼。

钱世叔笑呵呵的说:“贤侄女不必多礼。多年未见,贤侄女已出落的如此秀丽,世叔此次前来,也没备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说着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傅明希,“世叔把你当自己家的女儿一般,贤侄女别嫌弃世叔的一片心意就好。”

傅明希看见傅远道含笑颔首,便接了过来,荷包很轻,摸起来很薄。

见过礼傅明希便退了出来。

回房间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张纸,纸张纹路傅明希十分熟悉,出自于保利钱庄。将纸张打开来,上面赫然写着白银一万两。(1)

呵,好大的手笔,让人莫名联想到下午要花一百两银子赁傅明希半壁车厢的男子。

最近平湖忽然变的炙手可热起来,明的暗的、官的商的,各路人马。

孙掌柜第一次大肆采购时,就有人注意到了,只是那一次过后,他们许久没有动作,也就不再关注。不能长久的生意,没人愿意花大量精力。

从今年年初开始,每个月大量的采购,却是让人忍不住眼红。不是没有人跟在商队后面去探这些货卖去了哪里,只是跟到了西域就跟不下去了,都被拦在了西域界外。

找不到最后的买家,就有人又翻回头来想从平湖这边下手,分不着肉吃,跟着喝喝汤也是好的。孙四平明显只是个跑腿的,至于背后的东家,众人实在猜不透是谁。

傅家作为平湖首富,算是个地头蛇,再加上傅家出了个连中案首、解元的豫王侍读,不论怎么样,来傅家投石问路,总是没错的。只是傅远道并不是个十分热络于生意场上的往来,

傅远道并未介绍这钱世叔是何身份,傅明希却也能猜的差不多。

孙掌柜如今不光掌着她的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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