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感到自己好像漂浮在空中。
他的身周是一片柔软光团,由奶白色光点汇集而成,轻巧柔软托着他。
他仿佛驾驭着云朵,高空俯视而下,一栋栋栉比整齐的房屋,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匆匆而过的人群。
心念一动,低矮平地高楼拔地而起,频繁的车流道路整块切割挪移荒芜之地,人群走走停停,日月升而又落。
万事万物以他为圆心,尽数听从于他的指令。他仿佛是这个城市的主宰。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充盈于心。
席天感到面上痒痒的,他伸手打掉作痒的东西,对面好像瞬间没了声息。
过了一会儿,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唇边。
一点,一刮,一擦,又开始摸摸按按。
你这是在挑拣豚肉吗,席天略烦躁地想,还摸摸按按,要看肉注没注水?
划上了唇,席天毫不客气,一口咬下。
对面有一点小小的惊呼声。
温热而柔软不舍得用牙咬,搁在齿间轻轻磨。
对面传来气馁声。
席天睁开眼,正看到他雌君一脸懊恼。
席天淡定吐出嘴里的手指。
艾利斯涨红脸,跳下床,跑去盥洗室。
在睡着时咬人,我是有病吗?席天不淡定地想。
梦里带来的满足轻快依然存留于身,有没有病的问题很快被他扔到一边。
快乐的时候,谁要去管那些丧气事。
席天摊开手掌,仿佛掌心上方浮着那座城市。
梦中,他掌控一座城的时间与空间,那种万物在手,任由差遣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他翻过手,握拳,十足满意。
艾利斯走进来,上下仅有一条平角裤,常年锻炼,身上线条流畅,肌理分明。
他走到床边,在席天以为要上床时,跪在床旁边。
艾利斯脸上存余未褪的红晕,眉眼低垂,英俊的脸上显示出愧疚与顺从。
“雄主,对不起,我……”
艾利斯欲言又止,他不习惯于道歉,但心底叫喧的惶恐与不安深深敲打他的心。
“嗯?”席天疑惑,艾利斯早上走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跪下了?
“雄主,我,我床上的表现让您不满意了,我一定会改。”
“艾利斯,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满意?”席天蹭到床边,挪到刚才艾利斯下床的位置,侧身,手拄着头,望向艾利斯。
“昨晚,我床上表现得糟糕透了,没有使您纾解到,让您一个人去看动作片。甚至刚才,未经您允许,我还冒犯了您。”艾利斯不敢抬眼。
才读过不久的雌虫侍奉课本里的禁忌,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挨上了边。
甚至他现在认错,却不认罚的样子,是不是太过恃宠而骄?
越是这样想,就想起越多过去自己的“冒犯”。
“艾利斯,手,给我。”
艾利斯不明所以,老实地伸出手递给席天。他不敢想像会有什么情形发生。
他的手被软而细白的手牵起,这个时代少有人有的笔茧刮擦手背。然后,他的手指被湿热的吻覆盖。
艾利斯猛然抬头,迎上雄子含笑的目光,那张精致魅力十足的脸使他清晰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床上的事是你情我愿,如果我只要自己‘纾解’,还不如自己动手,自力更生。”
席天又亲了一下他的手。
“我喜欢和你上床,喜欢你在床上样子,喜欢你叫我‘雄主’,喜欢你明明白白地和我说什么时候哪里该轻点重点,喜欢你在结束后同我说你的什么感觉,和下次想尝试什么新的花样。
我喜欢和你做,你满足了我想要的,你给我的甚至远超出我想要的。”
艾利斯又低下头,脸上涨红,这种赤|裸直白的话实在是太过刺激。
“地上不硌吗?上来说话。”席天顺着他的手拉起雌性。
刚才,雌性心里有事,负罪感强,让他起来恐怕不愿意。
席天坐起,与艾利斯面对面,他的个头比艾利斯要矮,但艾利斯现在十分乖顺,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被子团团围在他身上。
“我这个人,对什么都很容易满足。环境,舒适就好,食品,口味适宜即可,衣物,舒适就行。我只对一样要求苛刻。”
席天揉弄艾利斯的亚麻色头发,艾利斯发质细软,席天不许他再去修剪,比起初见时,长了不少,头发划过指间,十分柔顺。
“我对亲近的人总是精挑细选,看不上的人是绝不会再看一眼。
艾利斯,我现在很喜欢你。
我相信我的感觉,你也要对你自己有点信心。”
席天似乎有点赧然,他凑到艾利斯耳旁,“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不知何时起,我会被你的情绪感染。
艾利斯,你难过我能感受到。
你不好受,我也无法开心得起来。”
艾利斯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不好意思。
过去二十五年,从未收到过这样的告白。
雌性被告诫要隐忍,宁可流血不流泪,为雄子撑起一片天空,做国家顶天立地的梁柱。
艾利斯自认普普通通,不够出类拔萃,少有人关心他十足正常。
有人问他课业做得如何,任务完成得怎样,并没人在意过他的情绪如何。
“雄主……”艾利斯嗫嚅道。
剩下的话被隐没,封印在雄子的亲吻中。
在两人都以为将要发生什么时,咕噜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是雄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