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哪里想到柔情似水的宝兄弟有这个爆发力了?当下便怔在那了。
小本却知道机不可失,今天能不能再有个收获就看此时了。早有带来的四个小厮要过来拉宝玉,小本当下一个凌厉眼神过去。然后大步向前到了贾蓉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宝叔!”一巴掌贾蓉就傻了,捂着脸不明所以。
“你个废物,就让这没王法的东西在这胡喊乱叫?让人家听到怕是牙都要笑掉了。不笑咱们家没个规矩?”
“是,是,宝叔说的是。只是他当年……”
“屁话!”啪——反手又一巴掌抽了过去,打贾蓉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当年怎么了?如今怎么了?咱们贾家那点子对不起他了?谁家的主子能平白听了这些个腌臜话还不远远开销了?哪个奴才平日有酒吃?吃多了就骂,还不是念他的那点子功。可这东西太平的日子不知道祈福,反还妖道起来了。今日居然还要闹,莫不是特意闹来给我和姐姐看的?”
“宝叔说的是……不不,不是的,他哪里就敢闹叔叔婶子了,不不,他不敢闹宝叔和琏二婶子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早不骂,晚不骂,单单我和姐姐出来了他倒是更精气了。”
“这……”
“这儿,那儿的,看你就一废物,不能管了是吧?我看看怎么就不能管了。”说着话,小本一把推开贾蓉走了过去,吓的他带来的四个小厮赶忙跟着。
“看着年纪是不小了,怎么就不知个礼数呢?还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说着回头,“来,给他把刀,我看看刀子是怎么出来的。”
酒醉还有三分醒,况且焦大还是借着酒劲发疯呢,此时见宝玉立在眼前,心中不知为何有丝惧意。嘴里虽是不清不楚地嘟囔什么,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小本看着贾蓉哼了一声,转头对四个小厮道:“把这倚老卖老的东西给我捆了,带回去扔柴房哩,明日我去调教调教,我还就不信了,好酒好肉还恭敬出罪孽来了。”
带来的四个小厮得了小本吩咐,磨磨蹭蹭动着,眼睛却看向贾蓉,怎么说这也是宁国府的人。可贾蓉平白挨了两巴掌,心里正不受用呢,一听宝玉要把这心病去了,自是点头,横竖里面都没自己的事。四个小厮见了又回身看凤姐那边。凤姐哪里会有反映了?此时她正竭力要看清前面的是谁呢。这样四个小厮紧忙齐齐动手,把已经捆的差不多的焦大抬了过来。
小本见事情差不多了,踉跄着往凤姐的马车走去,醉人先醉腿,这话不假。倒了近前一头栽了车上去,真累了!吓的凤姐紧忙扶着。心理暗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是有个闪失,这跟前儿的人哪个能好了。那边的尤氏自然也是见了,紧忙跑过来帮着凤姐。只是心理却想着焦大被带走了该不该。
那边的可卿看着忙碌的婆婆,被打傻了的丈夫,只是轻哼了声,便退了进去。等凤姐和尤氏把宝玉安置好了,闻着这一身的酒味儿,心理暗道,怪不得都说离了老太太不能让宝玉喝酒呢,太吓人了,疯子一般。
“快进去吧!不是我说你,家里也该管管了。”
尤氏轻叹,“哪里都你这样的呢!若是能你那般倒也好了。”说着想要放下车帘子,转头看了眼,“这个……”
“没看吗?醒了或许还不忘呢,真不该让他喝酒的,没事,回吧。”
“老太太那边……”
凤姐冷笑了声,“老太太眼毛都是空的了,什么事情能溜了眼?”说着凤姐撩了车帘,“回去!”马车直溜溜一动,宝玉带的四个小厮看了看,抬着人后面随着。
车中凤姐看着面容有些朦胧的宝玉,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异样感觉,想着低头仔细端详起来,可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身子却下意思往后退了些,似乎觉得距离弟弟近了。
天儿可不早了,凤姐带人悄悄把宝玉送回了房,告诉袭人等好生伺候着,然后过了贾母这边,此时贾母早已躺下,这样凤姐便和鸳鸯说了几句,然后回自己的院子了。
宝玉已经醉倒,小本却在养神,耳朵听着周遭的动静。等了许久,觉得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他知道没机会的,袭人定然不会离开自己的。虽是心里觉得温暖,可还惦记这焦大那边。要知道这人还是比较关键的,倒不是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而是实在没人可用。
贾家东西两府能人不少,可自从小本来了之后,便从头一一数了一遍,最后他惊人的发现一个问题,可一放心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袭人。余下的非常神奇,就没有敢用的。
赖大一家子就没一个忠心的,赖老太太都快成精了。赖大呢?旁的就不说了,什么贾蔷都要称呼一声赖爷爷这样的小事儿,单单探春的一句话就够惊人的。什么话?探春掌家的时候,想着园子能出些进项,于是来了一句,‘咱们的园子,只算比他们的多一半……’赖大家多大啊?当然了,可以说他家还个做官儿子,赖上荣国府的赖尚荣,可那时他刚买的官啊!
二号的林之孝,只想着让女儿出去,两口子猛划拉,就连柳家的厨房哪处,都想着坑上一些。
还有有什么管银子的吴新登(无星戥);死鱼眼周瑞家的,外面买了多少地不说,他的女婿都能和县太爷一级的贾雨村勾搭连环了。旁的也就不细说了。当然了,即便他们有能用的,现在宝玉的身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