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书娅还是很小心的,去保释唐泰斯的时候,专门在租车公司租了一辆黑色的两人座微型车,卸掉了所有外接的数据接口;于嵪专门等在那里,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让计书娅打开一个共享,与皮鲁斯开了一个会议,按照流程让计书娅交了钱,将唐泰斯带出来。唐泰斯一直到轿车里,都阴沉着脸。
计书娅坐进驾驶员的位置,并没有急着开车,淡淡的说:“我是来帮你忙的,没必要将那副样子给我看,现在说,你准备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该死的!你不明白的!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不应该……不可能。”唐泰斯的表情还是有些激动,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和语气都开始下沉;计书娅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怎么想的,它已经发生了,你一下子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和一个心上人。”
唐泰斯明白计书娅话里的意思,好朋友就是姜飞,心上人就是武珍丽,很明显,两个人都认为自己背叛了他们;唐泰斯记得于嵪说的话,武珍丽是直接回绝,姜飞的律师皮鲁斯认为姜飞出面保释是不合规矩,容易被大众胡乱猜疑。唐泰斯想了想说:“给慕翠彤打电话!用你的电话,立刻打!我要找她,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你仍然把我放在心上,那就按我要求去做!”
计书娅不能拒绝唐泰斯,眼前的唐泰斯已激动得不顾一切,计书娅拿起电话问:“你准备和慕翠彤说什么,你想找她谈事情,根本不需要保释出来,在拘留所说话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
“不是关于姜飞和武珍丽的,是其他人。”唐泰斯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先找到她,不要让任何人察觉,是我在联系她!这就是我担心的,所以要先出来……哦,上帝!”
计书娅已经猜到,唐泰斯之所以急着要求保释出来,肯定是在拘留所里看到了什么,无奈地问:“慕翠彤电话号码是多少?”
唐泰斯伸出了手,接过计书娅的手机开始拨号,久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等待的时间不到一分钟,但是对唐泰斯和计书娅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慕翠彤终于接了电话,唐泰斯一听那边的背景声音,把手机还给了计书娅;计书娅不慌不忙地问:“是慕翠彤吗?我是计书娅,我才把唐泰斯保释出来,我想问一下,现在我能不能把唐泰斯带回俱乐部。”
慕翠彤那边背景的声音时高时低,可以听见关门声,也可以听到慕翠彤的背后有喊声,不到几钞钟,慕翠彤似乎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声音柔和有力:“这就是武珍丽没有出面的原因,唐泰斯背叛了自己的情人和自己的公司,在元望市他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我的建议,如果你的经济能力没问题,就把唐泰斯安排在酒店。对,就是酒店,如果缺钱,我相信姜飞会给你。”
计书娅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没有管唐泰斯递过来的眼色,问道:“唐泰斯的安全会不会有问题?”
“很难说。”慕翠彤明摆着在组织词语:“说实话,你打电话来我很吃惊,姜飞和武珍丽都不会对唐泰斯怎么样,关键是唐泰斯投靠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担心唐泰斯察觉什么,准备说出什么。你我都清楚,唐泰斯是个很聪明的人,那些人不会不考虑种种可能,可惜唐泰斯不愿和我们说出什么。”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理由,计书娅低声说:“我相信他有难处,慕警官,我们能不能以私人的方式见见,谈一谈唐泰斯的安全问题?”
慕翠彤考虑了几分钟说:“就在金岸俱乐部大门口的酒吧吧,正好我的手下也在那里,
你们还在拘留所的停车场?我们都出发吧。”
放下电话,计书娅点头说:“约好了,在俱乐部见面,我再和苔丝订一个房间,包月。”
唐泰斯伸出双手抱着计书娅,身体明显在战栗;计书娅的头偎在唐泰斯怀里,无声地感受着自己的悲哀;计书娅等着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多少次内心煎熬,多少次长吁短叹,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却是唐泰斯陷入绝境的时候。计书娅明白,自己必须去领会,完全彻底地领会,计书娅推开唐泰斯,低声说:“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吧。”
轿车穿过一条条热闹的街道,唐泰斯似乎恢复了人气,看上去好多了,他不停地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或是从后视镜中看有没有人跟在后面;计书娅望着前面问唐泰斯:“有人跟踪吗,于sir说没说会安排人保护你?”
唐泰斯摇了摇头说:“于sir似乎理出了一些头绪,但大部分的事情,恐怕是于sir想不到的。书娅,苔丝和姜飞有没有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冒牌的唐泰斯,唐南风那个真正的孙子早就死了。”
“没有。”计书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在自己前来保释唐泰斯的时候,苔丝都没有提醒这件事,恐怕正是苔丝认为唐泰斯会自己说,她免得做一次恶人;计书娅想了想说:“你的身份确实比较复杂,你没有其他名字要告诉我的,你怎么了,这么紧张。”
唐泰斯却已经扭过了头,如同被马蜂蛰了一下说:“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很熟悉的影子,但是对方是个高手,我想辨认的时候失去了目标,会不会是慕翠彤那边出了事?”
计书娅把轿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看着唐泰斯,又望了望后面不断向前移动的车流,心里更加疑惑起来,唐泰斯会不会看错,如果没有看错,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