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歌开口道,“茯苓,你继续帮忙,待回府之时我再叫人来唤你。”
说着她又看向曲阳,嘱托道,“茯苓就麻烦曲阳先生了。”
这一句话甚得曲阳心,原本有些冷然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嗯。”
茯苓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她怎么觉得小姐最后那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
安歌与凤墨离出了药庐,凤墨离偏了偏头,细细的看着安歌,眸光浮动,“歌儿心情很好?”
“嗯。”安歌拢了拢衣袖,手指碰到那药瓶,想起王府众人对待曲阳的态度不由有些好奇,“曲阳是什么来头?”
凤墨离身边的几位得力的属下她都见过了,如寄奴景渊高陵三人,对待凤墨离的态度均是敬畏,而唯独曲阳,虽也算恭敬,但他们的相处模式总有些怪异。
凤墨离没有准备隐瞒,沉声说道,“当年他遇难之时我顺手搭救了一下,为了报恩他便留在了王府,他的真实身份连我都不是很清楚。”
走了一会,安歌忽然问道,“对了,王妃如今可在府里?”
凤墨离没想到安歌会突然问这个,神色一松,低声回道,“娘今日不在府里,爹陪着她去庄子上泡温泉了。”
“这样啊。”安歌本想着自己好歹人在王府了,若不去拜见一下庄扶苏也不合礼数,可没想到这么凑巧,她竟然不在。
“王爷与王妃真是鹣鲽情深啊!”安歌悠悠的感叹了一声,难怪不少女子欣羡庄扶苏呢!如凤临这般地位、那般风华的男子,这一生只娶了庄扶苏一人,还真是难得!
凤墨离听着她的轻语,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幽暗深黑,深。
“这般看着我作甚?”顶着凤墨离的目光,安歌莫名感到了一丝压力。
“歌儿,”凤墨离没有回答,反而伸出手道,“将药瓶给我。”
安歌见他不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依言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的掌中,“你准备如何做?”
姜元叙向来受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姜家、姜贵妃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云靖远出征在即,她虽想好好教训姜元叙一番,可眼下不是与姜家撕破脸的时候。
凤墨离手腕一翻,收好药瓶,目光沉沉,道,“你放心,暂时不会要了他性命。”
他确实没有准备现在了结了姜元叙的小命,只是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听到凤墨离那么说,安歌自然放心,随后她笑道,“那可就劳烦世子爷了。”
“歌儿,不必为这种人劳神,交于我处理便可。”凤墨离轻轻拉过安歌的手,掷地有声道,“保证不负歌儿所望。”
果然,不出一日的功夫,一则香艳无比的八卦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顿时在百姓中炸开了锅。
听说,姜家公子在长乐坊寻欢作乐被人刺伤了!
听说,姜家要找长乐坊的麻烦!
听说,姜家公子被伤是因为他有隐疾!
听说,那日姜家公子不仅自己服了那种药,还强行给伺候他的三四个姑娘都灌了药,那些姑娘不堪受辱才便刺伤了他!
听说,那日在房里发现的不仅有长乐坊的姑娘,还有姜家公子身边的小厮!
听说,姜家公子被抬回姜家的时候,眼尖的路人发现他的那处竟还是坚挺的!
听说……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大街小巷中流传着,几乎在路上随手抓个人问问都能说得天花乱坠,仿佛当时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原本姜家还想利用姜家势力压下这件事的风头,奈何众人对待这种fēng_liú韵事总是格外热情,早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也正因为这件事,姜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更有言官抓住机会上奏折弹劾姜家家风不正,姜大人教子无方,就连姜贵妃与三皇子都受到了牵连!
直到两日后,镇远将军率兵出征,这则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热度才被稍稍压制了些许。
天启二十六年冬,沉睡中的京都渐渐苏醒。
城门口,由太子司马煜以及张丞相为首的朝中百官浩浩荡荡的领着官员为即将要出征的大军饯行,乌泱泱站满道路两边的百姓,他们纷纷自发为大军送行祈福。
司马煜上前一步,朝着云靖远一拜,神色肃穆道,“镇远将军,本宫受父皇之命前来为大军饯行。”
“臣等谢陛下隆恩。”
云靖远作势便要往皇宫方向跪下,但立马便被司马煜托住胳膊,“云将军快快请起。”
“将军此次出征是为了大乾江山,为了这大乾黎民百姓,将军临危受命本就是铮铮铁骨,不必行此大礼。”司马煜慷慨激昂的说道,他虽资质平庸,可面对如此铁血的场面好像体内的好战因子也被激发一般。
“多谢殿下。”云靖远不卑不亢道。
旁边的宦官给司马煜递了个眼色,司马煜会意过来,朝着云靖远又是一拜,道,“时辰不早,将军启程吧!”
“望将军凯旋归来!望我大乾将士得胜而归!”
号角声声,旌旗猎猎,冷冰铁甲的将士们整装待发。像是被他们身上磅礴肃杀的气势所震慑,周围的百姓鸦雀无声。
一声令下,马蹄声起,云靖远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迎着晨曦,背影挺拔而威严,顶天立地如同巨人一般。
看了眼身前整齐站着的热血男儿,云靖远面色庄严沉肃,随即拔剑指天,一字一顿道,“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
他特意用了内力,声音洪亮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