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翰林追求裴子娟可谓是煞费苦心……
每天早上,裴子娟一打开房门,就会发现有一枝鲜艳的玫瑰花悄悄地放在地上,好像送花的人刚刚转身离开一样。
裴子娟静静地拾起鲜花,环顾左右,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更为蹊跷的是,当裴子娟到公司上班,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写字台上面同样神秘地摆放着一枝鲜艳灿烂的红玫瑰,两朵玫瑰花一模一样就像一对孪生的双胞胎。
裴子娟低头沉思,仔细一琢磨,玫瑰花代表了美好的爱情,而两枝是个吉利的偶数,要表达的寓意好像就是好事成双或者成双成对的意思。
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个制造神秘而浪漫的爱情游戏的人到底是谁呢?一开始,裴子娟给弄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个周末,我想请裴子娟去法国村巴黎春天夜总会去逛逛……”
“肥仔,你说她肯赏脸吗?”
“哎,还有,我听你个死胖子出的馊主意的,玫瑰花都送了两个礼拜了。”
“居然毫无反应呀!”
“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鲁翰林把他的死党狗头军师胖墩易鹏飞招到他的办公室诉苦,像一个失恋的情种,无比哀愁。
“你是说,裴子娟一点都没有察觉这花是你送的?”
“完了完了……”
胖墩一摊双手,把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说明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并不是她假想中的那个送花的意中人。”
“放屁,死胖子,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鲁翰林有点沉不住气了,恼羞成怒。
“稍安勿躁,大学士!”
“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啊!”
“按常理来说,裴子娟收到了两个星期的玫瑰花,她心里面不可能没有确定送花的人是谁。”
“再说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居然装疯卖傻,无动于衷!”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你别他妈给我卖关子,绕圈子了!”鲁翰林忍无可忍,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推了推眼睛框子,拉长了个驴脸发脾气了。
“她可能早就有男朋友了,所以她才对你的一片痴情熟视无睹啊!”胖墩说到兴头上,手舞足蹈起来。
“你的意思,那本少爷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鲁翰林有些灰心丧气地说道。
“nonono,非也……非也!”
“功夫不负有心人,火候未到啊!”
“要想落得美人归,只有一个字——撬!”
“撬?”
“对了,就是要撬,插在她与她男朋友之间,使狠招把她给撬到你的怀抱里来,别无选择!”
“此一时彼一时也,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时机成熟了……”
胖墩示意鲁翰林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然后紧挨着他坐下来。压低嗓门,双手不停来回比划着,如此这般地对大学生面授机宜……
在莫斯科警署拘押中心的监舍里呆了不到一天,就像堕入深渊呆了一年那样漫长。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拘禁反应,就像有的人晕血,有的人一沾花粉容易过敏一样,都是应激反应,都会给身心带来短暂的伤害和痛苦。
我不吃不喝不睡,几乎绝食了,内心默默承受着绝望无助的煎熬,数日间的时光我已面容憔悴,白发丛生。
此时此刻,我深刻体会到关于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的故事绝非传闻。当一个人深处逆境与世隔绝,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时候,就会形销骨立面目全非,因为他的心根已经萎靡生机渐逝。
为了防止我们彼此之间在案件没有公开审理之前相互串供,我们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监区,即便是偶尔短暂的放风时间,我们也无法看到彼此的身影。我和几个小偷小摸流氓斗殴的俄罗斯小混混关在一起,每分每秒如坐针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监仓里唯一可以缓解焦虑心情和打发无聊时光的就是在吃牢饭的时候在食堂可以瞟几眼电视,当然,对我这个根本不懂俄语的外国人来说,我就像是一个会说话的聋哑人,只能通过电视画面猜测里面的情节和内容。
那是来到拘押中心的第三天的一个中午,到了饭点了,我们几个囚徒在威严的狱警的看押下,依次到囚犯食堂用餐。
电视上似乎正在播放一则失火的新闻报道,画面好像是一个农庄着火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把房屋吞没了,一群俄罗斯农民在消防车还没有赶到之前正在用锅碗瓢盆和水桶一个劲地在泼水自救。
这时,我惊讶地看到了一个我心底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我顿时精神一振瞪大眼睛,死死咬住这个人的镜头,谢天谢地,我要感谢那个到现场拍摄的新闻摄影师,他给了我一个那个人的清晰的正面像。天哪!那个出现在画面的亚裔女人分明就是我豁出性命苦苦寻找而不得的陈晓琳呀!我激动万分,兴奋得差一点叫了起来。
陈晓芹和我们同时被捕,同时被关押,她没有理由也绝不可能出现在那里。那么,那个人千真万确无疑就是陈晓琳本人,陈晓琳终于“复活”了。我高兴得要哭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我居然在囚禁的牢狱之中意外地找到了潜逃已久“人间蒸发”的陈晓琳。
我喜出望外,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电视屏幕上播放这则新闻的时间:x年x月x日x点x分。
在惴惴不安中,我终于盼来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