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被余婉容调查了,没有的都好似有了,百口莫辩,该有多膈应啊。
厉煜煊沉沉阖上眼,再睁开,已决定掩下一切。
“开门。”
门开了,厉煜煊扫了眼漆黑夜空下的小院,吩咐人,“扭送警察局!”
“是。”
黑衣人立刻动手。
侦探惊恐得不能自已,“别,别送我去警察局,我这都是拿钱办事啊,大老板,大老板,真不是我污蔑啊,是你夫人对你撒谎,你枕边人对你撒谎啊。”
厉煜煊脸色更冷,负手而立,身材颀长冷煞,“堵上他的嘴。”
侦探绝望前还想挣扎一下,“别,大老板,我用秘密换我的自由,你夫人五年前在医院压根没到需要换骨髓的危险程度,那小三才无辜……呜呜呜!”
他被堵上了嘴。
厉煜煊却脚步猛地顿住。
黑衣人按照命令押走侦探。
厉煜煊心在颤颤发抖,这侦探说的什么意思?
五年前婉容压根不需要换骨髓?
小三才无辜,侦探指的是余梓涵无辜?
可那换骨髓的要求,是李桂兰出现转告他,说是医生的诊断啊。
否则他厉煜煊怎么可能狠下决心到逼人捐献骨髓的程度!
“站住!”他喑哑怒吼。
然后上前,一把揪住侦探衣领,眼里带着煞气和难以置信,紧盯着他,“你说什么?五年前医院有什么秘密?!”
侦探目瞪口呆,察觉自己小命得救,不需要被判刑了,“呜呜呜!”大老板,您倒是先把嘴巴上绷带给我撕开啊。
厉煜煊后退一步,递给黑衣人一个眼神。
黑衣人“滋拉”一声撕开绷带,痛得侦探嗷呜一声,嘴巴上的皮都掉了,颤声求饶,“哥哥们,轻点啊,嘴巴都破了。”
厉煜煊皱眉,“废话少说,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字一句不准落的说完,敢有任何隐瞒,敢有任何谎言,监牢就是你的余生住所。”
侦探被厉煜煊气势吓到,见他这威胁不似作伪,更懊悔惹到这位大佬。
他被压到了商务车里,面对着厉煜煊,讲述自己知道的事。
“大老板,你夫人真不是个善茬,虽然得了白血病,但心计很深沉啊。你那养在外面的小三根本不是她对手,完好无损还被她逼着捐了骨髓。”
侦探感叹的说着,一抬头正对上厉煜煊恐怖的眸子,忙闭上嘴,正儿八经说事,“我查到您身份,才得知碰到了铁板,怕您找我麻烦,这才去搜了下我雇主的信息,一跟踪,就发现是你夫人。恰好我在医院的消息门路广,这不,一下查到五年前这根本不合规的事儿……”
侦探喋喋不休说了半小时。
总之,五年前余婉容压根没昏迷,更没生命垂危,只是服了安眠药睡着了而已。
还有,捐骨髓是余婉容和李桂兰两人提前找医生策划好的,早匹配好了骨髓,想余梓涵无偿捐献。
最后,捐骨髓后,李桂兰买凶杀人,被余梓涵机灵给逃了,出国逃亡,才多活了五年。
侦探一说完,就见面前的厉煜煊脸色阵阵发白,气息冷冽得要冻死人。
他吓了一跳。
黑衣人担忧的看了自家总裁一眼,咄咄盯着侦探,“敢撒一个字的慌,别想着从这里活着离开!”
侦探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小命要紧,可不敢撒谎啊。”
厉煜煊薄唇抿紧,眼睛泛红,气血翻涌,强行抑制住才没有吐血。
怎么会这样?
当年,本顺理成章的事怎么会有这样一层真面目?
他宠了五年的女人,居然是这样费尽心思谋取别人骨髓的歹毒女人?
到底是余婉容恨余梓涵,还是余梓涵冷漠无情不救人,如今余梓涵的不屑厉煜煊深有体会了。
至始至终,居然是他错了。
可,谁让婉容是十五年前救他那小女孩呢。
哪怕为了这救命之恩,他也得护着她,哪怕不爱了,也得让她平安一辈子吧。
他这条命,都是她给的。
黑衣人见厉煜煊脸色愈加冷峻,无比担忧,“您,还好吗?”
厉煜煊抬眸,目光逼向侦探,“这件事……”
“我保密,一定保密。如果从我嘴里漏出一个字,我自己自首,好吧?”
侦探苦憋的说。
厉煜煊点了下头,又说,“接下来三年,你必须时时刻刻报告你的行踪,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你。”
侦探震惊,“啥?”
厉煜煊严肃道,“因为你是证人。”
侦探一脸懵,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想了想,忽的举起双手,“这样,大老板,有个东西,比我这个人证更重要,我用这个交换行不?”
厉煜煊狐疑,“什么东西?”
侦探忐忑的瞅了眼黑衣人,“其实,我还藏了点东西。”
一旁负责亲自搜索他全身的黑衣人脸色一僵,一偏头看到厉煜煊投递过来的冷眼,忙垂下头,愧疚道,“是我无能。”
侦探嘿嘿一笑。
作为合格的侦探,他在鞋子夹层里翻出了当年医药诊疗单和相关骨髓匹型单,日期和签名赫然在其上。
黑衣人最先接过,让人简单处理下味道,再做下消毒,这才递过来呈在厉煜煊面前。
厉煜煊看到了上面的日期,和余婉容的签名,心狠狠一沉。
没错了,这侦探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他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庆幸因这侦探牵扯出他枕边人的真面目。
早知道,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