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面无表情且内心毫无波澜。
天一阁里，终于闷头把美味佳肴都填进肚子，秦晟才得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窗边发呆的湛然：“阿湛？”
湛然回头，勾起一丝笑：“殿下来了。”
这些日子，陛下下了令，禁止任何人打扰勤王殿下，他们没法入宫，只能等勤王自己偷溜出来了。
秦晟瞪大眼睛，目中流露惊喜：“殿下身体已经痊愈了？”
听说殿下伤了头，记不得一些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又是否还记得他们？
本想一个装哔的帅气翻身下马，但是卫连城看看这高度……还是算了吧。
小福子很有眼色地搬过来随身携带的小凳子，按到马蹬下，把卫连城扶下来。
心道这次殿下被马弄伤，大概是真怕了，以前熟练的上马和下马技巧都忘光了，就连骑着马也得侍卫长牵好绳。
他本来提议坐马车出来，但殿下立马就炸了：“本殿下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像个大姑娘一样做马车里？”
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那么激动，吓他一跳。
卫连城朝身旁的小福子招招手：“你确定湛世子不在镇国公府在这里？”
小福子：“湛世子一向不太喜欢待在府里，他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天玉楼，倚翠楼、万花楼……现在这个点儿，应该是天玉楼没错。”
看来这湛世子貌似比她过得滋润多了，卫连城深深地嫉妒着。
“殿……这位公子，快请里面请。”匆匆忙忙迎出来的掌柜见到他的脸，差点吓得跳起来，楼上的那个小祖宗还没走，又来了个来头更大的，但他毕竟经事儿多，立即按捺下抓狂的情绪恭谨道。
曾经的勤王也是天玉楼的常客，掌柜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现在殿下穿着常服，明显是不想暴露身份，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小福子上前，端着勤王殿下身边第一红人的架子，细声细气道：“柳掌柜，湛世子是否在此地？”
“在的，在的，世子爷和秦二公子都在包间里，小的这就带公子去。”掌柜刚说完，上方便传来清润朗逸的声音。
“连城公子，别来无恙啊。”少年懒洋洋地倚靠着二楼的栏杆，脸上挂着痞气的笑。
卫连城抬头一看，华美绝伦的少年，穿着一袭素色云锦衣，端得是姿仪无双，此时正站在高处俯瞰着她。
这一寸云锦一寸金，是难得的绸缎，穿起来轻薄透气，面料丝滑若有流光，暗纹华丽而低调，远远看去，犹如纯白的云，飘渺优雅。
便是原主这个勤王殿下，每年也就被皇帝赏下两三匹云锦。可想而知，少年身份非比寻常。
少年和她说话语气甚为熟稔，明知她的身份，神色中也没有多少恭敬。
想必这就是她的狐朋狗友之一，小福子口中镇国公府无法无天的湛世子了。
也许是原主残留的情感作祟，卫连城竟然觉得此少年十分亲切，甚至远远比原主的皇帝老爹和贵妃亲妈让人安心。
她脱口而出：“阿湛，我又要抄书了。”
无法无天的湛世子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