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心下便是明白了,皇上这是在使苦肉计啊,他哪里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好不好,他只是担心他的疆土无人去防守罢了。凌轩脸上刚刚的紧张和气氛的神色渐渐消退了下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平常一样的冷若冰霜的神情,凌轩淡淡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如果,只可惜现在儿臣有心无力。”
哼,当初本王在北疆拼死拼活地为你打天下,给你守的这一方安宁,可是你又有哪只眼睛看见本王的辛苦了?你又何尝体谅过本王了?只是一味地认为本王就应该给你卖命,还得不到一点点好处,你处处都维护着那个草包一样的志王,还打算立他为太子,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嫡子,而本王是庶子。这也就罢了,本王若是活得逍遥自在,不当太子也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志王和皇后的怂恿,将志王不要的名声败坏的夏依依赐婚给自己,完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下了一纸诏书。前段时间又故技重施,给自己赐了侍妾和侧妃。
他现在来跟自己谈父子之情了,现在说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了?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宠的那个“最好的儿子”--志王确实不堪重用,如今自己无人可用了,又来跟自己诉苦?想要治好自己,继续利用自己给他打天下、抵抗外敌,到最后,胜利了又怎样?还不是为志王铺平了登基的道路吗?他现在摆出一个父亲的可怜姿态来拉拢自己,不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给他和志王办事吗?
皇上有些凄楚地说道:“轩儿,这半年来,苦了你了。父皇也到处找人,却找不到可以医治你的人,若是有人能治好你,那就最好不过了。”皇上虽然是跟凌轩在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却瞟向了坐在凌轩身旁的夏依依。
凌轩自嘲地说道:“没人能治得好本王。”
夏依依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在皇上开口问话的时候就冒出来说自己能医治凌轩,凌轩即便是到现在,也没有想要医治好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博弈了。
夏依依不想参与,可是有人非要拉她进来参与。
皇上见凌轩一直都不肯松口,便从夏依依这里着手,说道:“当日你给月贵嫔剖腹产子,朕就看出来你医术高明,朕认为以你的医术和才华,必定能医治好凌轩。”
皇上和凌轩说话的时候,语气近乎是祈求,可是和夏依依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就是几近下命令一样,似乎依依只能回答能医治一样,倘若依依回答否,必定要受到惩罚了。皇上向来在凌轩这里就得不到便宜,他对付不了凌轩,可是对付夏依依,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依依听到皇上语气不善,倒也不怕,反正有凌轩在这里给自己撑腰,即便到最后兜不住了,就把凌轩拉过来垫背,反正是他自己不肯医治。夏依依说道:“父皇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哪里有那个本事治好凌轩啊?”
“那你有本事救月贵嫔?”
依依说道:“大夫能治好这一种病症,并不代表他能治好所有的病症。臣妾无能,无法医治王爷。”
皇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夏依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凌轩赶紧解围道:“倘若父皇没有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皇上点点头,并没有阻拦他们,随他们而去。
当他们一走,紫玄便出来说道:“皇上,轩王妃真的不能治好轩王吗?”
皇上目光一凛,周身散发出寒气,说道:“想办法让那份密信送到他的手上。”
“是”
紫玄嘴唇勾抹了一丝笑容,说道:“皇上英明。”说罢一个纵身就跃出了大殿。
过了两天,暗夜组织的人便截到一份密信,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份密信本是血隐组织的人以前从阿木古力的手下截下来的,暗夜组织的人赶紧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密信交给了轩王,轩王打开一看,竟然是阿木古力与北疆军营里的叛徒往来的信,凌轩的眉毛深深的皱起,夜影上次就曾经跟他说过,在北疆发现可能有内奸,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也一直没有证据,不敢对阿木古力怎么样,可是如今有了证据了,阿木古力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从这份密信来看,隐藏在军营里的内奸肯定不止一个。而这个内奸,在信中也紧紧只是一个“杏仁”代号而已。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代号为“杏仁”的人究竟是谁。
凌轩抓着那封信的手紧了紧,如今北疆的局势只怕不像是表面上这样简单而已,不仅仅只是东朔和北云国之间的战斗,西昌也参与其中了,只是这封信是“杏仁”写给阿木古力的,就是不知道阿木古孜知不知情,这阿木古孜有没有接手阿木古力的事情继续干下去。
虽然阿木古力已经死了,可是阿木古力的亲随耶律里德还活着,而且现在已经转而跟随阿木古孜了,所以很有可能阿木古孜已经参与到北疆的事情中去了。上次白澈在去北疆的途中被人伏击,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
凌轩说道:“天问,上次抓到的两个黑衣人活口,可有什么进展?”
“回王爷,那两人死活不肯开口,再这么酷刑施压下去,只怕熬不过今晚,就要一命呜呼了。”
凌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怕夜影和白澈还真的挽救不了北疆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