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哈哈笑起来,得意得像个大孩子。趁行走的间隙,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侧脸,顿感命运无常。此人掳我上山,却也护我一生。
我们的脚步都很轻快,彼此的灵魂在你来我往的打趣中,和好如初。
取得安城之后不久,重山便整顿军马,欲往颍汌进发。阿礼被留了下来,驻守安城,安排粮草补给,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娘,清愁自然也一同搬了过去。
阿礼选了一处最好的院落给我们住下,同时派了兵日夜保护,自己则另居一处,日日过来和娘请安,风雨不改,吃穿用度,亦是安排得极为妥当。
有时,我叫人去请他过来一起吃饭,他常推辞不来,来了也总是带着几个手下一起。
我刚开始还纳闷儿,他怎么这般拘礼起来了?
却不料娘说,“阿礼这小子,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心里头可有主意了。他和重山是结拜兄弟,情同手足,重山在家时,阿礼大可随意出入这府上。而如今重山出门在外,留下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别说他和重山只是结拜的了,就是亲兄弟,这时候也要谨慎起来,需得避嫌,若还是和往常一样,恐惹人闲话,有损你的名声。”
“他啊,比我这个老太婆还想得长远,周到。”娘对阿礼赞不绝口。
她并不知道阿礼曾对我的情意。
我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他居然把我们应该想的和想不到的都想到了,不是念之深切,何能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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