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神教的教义。”
男人捂着自己的左肩位置,而左臂本该存在的位置,此时空空荡荡地滴落着鲜血。
“达契,我知道。”
女子淡淡地微笑着,向男人张开了双手。
“所以,我不得不动手,现在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该杀掉的人。”
“达契,我知道的,动手吧。”
“可是……”
“动手吧。”
下一瞬间,刀刃穿透了身体,鲜血浸染了男人的身体和面庞。
接着……薛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接着猛然从翻身而起,她那副万年不变的面庞露出了些许惊恐,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她伸出手来,抹掉了额头上残存的冷汗,接着看了看周围仿佛没有活人生存的气息的房间,缓缓叹息了一声,接着走下了床。
“该去找玫瑰了。”
……
午夜子时时分。
严渊并没有睡下,他穿着一身正经衣服坐在床上,等待着窗子再度被人踹开。前天冷杀执行在他房间之中制造的混乱还没过去多久,那个房间的窗户和床板都还没有修好!只不过这些小小的事情在严渊给的(准确地说是薛清给的)那一锭银子面前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旅店老板态度极好(一半是因为那锭银子,一半是因为恐惧),甚至还主动给严渊换了一间房间。
不过当时间抵达子时,第二间房间那可怜的窗户却没有再度遭殃,打开的反而是一旁的房门!严渊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了从大门走进来的人儿,下一刻便清晰地看到了薛清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瘫脸。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无语地问道:“你为什么是从门进来的啊?!哪有走门的刺客啊?!”
“为什么没有?”薛清歪了歪头,“门造出来不就是为了给人进出用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可是刺客诶!你甚至被称为刺客之王哎!刺客这种职业不就应该高来高去、溜门撬锁吗?哪有像这么规规矩矩从大门进来的刺客啊?”
“没有吗?”薛清皱了皱眉头。
“呃……”严渊迟疑了一下,因为他也曾经从大门堂而皇之走进去把人家一家子全杀了的“伟业”,所以他此时也有些迟疑,可是薛清选择走门这件事情还是勾引起了他很大的吐槽yù_wàng,让他难以压制,“总而言之!你这种行为很怪好吗?!你难不成当着旅店老板的面走进来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他应该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道影子而已。”薛清淡淡地说道,接着挑了挑眉毛,“你要是不喜欢,那么后天我就翻窗进来,我无所谓的。”
“不,不不不,你还是走门吧。”
“哦。”薛清点点头,接着将她背后背着的刀取了下来,除了她那一柄长得过头的长刀以外,她还背着一柄普通尺寸的长刀,接着她便将这柄刀连带着刀鞘一起扔给了严渊,“喏,你要的武器。”
“哦哦!”严渊一把接过了长刀,将真气灌输进了其中,同时
挥动了几下,简单感受了一下它的尺寸和重量,“是法器吗?有什么能力吗?叫什么名字?”
“刀名黎明,是法器。”薛清一边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一边说道:“能力是光刃,当你输入真气,刀刃侧边会亮起一道光刃,切割力很强……对,就像这样。”
严渊像是拿到了新玩具一样兴奋地抽出了黎明,并且看着它的刀刃发出了夺目的光芒,并且在房间狭小的空间内挥舞了好几下光剑才最终作罢,将刀归于刀鞘,接着又遗憾地砸了咂嘴说道:“可惜没有樱陨和宝石好。”
“我暂时只能给你搞到这把,等具体行动的时候,我也许还能给你买到一把更好的刀。”
“不用了,这把挺好的。”严渊摆了摆手,“够用就好,我不吃装备。”
“哦。”
既然严渊说了,那么薛清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就越过了这个话题。而严渊则也收起了黎明,皱着眉头看向薛清,经过这两次见面,他已经初步摸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性格,想了想,他决定不和她玩虚的,直接一点相处:“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
“今天就简单地做一些情报共享工作好了。”薛清淡淡地说道,接着又淡淡地问道:“你和严鱼雁是什么关系?我目睹了你们两个的会面。”
“噗!咳咳咳!”严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接着做贼心虚地反问道:“那你和罗达契又是什么关系?”
“罗达契算是我的义父。”
“……那猎杀教在南京城做什么?”
“他们在制造最后一位人造神祇,一位集聚之前所有人造神祇总结出来的错误经验的人造神祇,并且以此抵达他们猎杀教的终极目的!”
“……”严渊嘴角微微抽搐起来,他沉默了半天,最终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诚实啊?为什么这种事情能这么简单地说出口啊?难道在你们脑海之中就不存在保密意识这个词语吗?你们的生活也太简单了点吧?”
“不,我觉得是你的生活太复杂了,不光是你,包括你的所有所谓策士、智者,你们的生活在复杂了,一辈子都生活在谎言、猜测和质疑之中。这样活着很没有效率的。”薛清撇了撇嘴,“我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好吧,你狠,你们都是狠人。”严渊砸了咂嘴,“那你为什么要刺杀罗达契?而且……你已经刺杀了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