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眼见黄钟公只看到第二页,便已有些神不守舍,生怕他这般看下去,几个时辰也不会完,当下插口道:”这位风少侠和华山派的一位童兄到来说到梅庄之中,若有人能胜得他的剑法……”
黄钟公被打断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说:“定须有人能胜得他的剑法,他才肯将这套《广陵散》借我抄录,是也不是?”
黑白子道:“是啊,我们三个都败下阵来,若非大哥出马,我孤山梅庄,嘿嘿……”
黄钟公长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舍的将册子合上说道:“《广陵散》绝响于人间已久,今日得睹古人名谱,实是不胜之喜啊。”
他说到这里,望着张辰道,“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广陵散》的真本的?”
张辰微笑道:“我有一位知交好友,爱琴成痴。他说嵇康一死,天下从此便无《广陵散》。这套琴谱在西晋之后固然从此湮没,然而在西晋之前呢?”
黄钟公与黑白子两人茫然相顾,一时不懈这句话的意思。
张辰道:“我这位朋友心智过人,兼又大胆妄为,便去发掘晋前擅琴名人的坟墓。果然有志者事竟成,他掘了数十个古墓之后,终于在东汉蔡邕的墓中,寻到了此曲。”
黄钟公惊噫了一声,又用力一捶桌子,说道:“了不起!”
张辰此时心想,那原作中的黄钟公其实力相当惊人。他听说令狐冲内力全失后曾经要写信给少林方丈,劝说少林的方证大师传《易筋经》给令狐冲。
以一个江湖散人,能直接写信给少林方丈,要求人家把镇寺绝学传授给外人。可以说,这个人如果不是个狂妄之徒,就是原本在武林中地位颇高的。甚至不在少林方丈之下。
梅庄四人原本在江湖上都大有名气,只是为了守任我行,才改名换姓在这里一呆十年。他们原本的名字也叫什么丹青生、黑白子。搞不好也非结拜兄弟。想来应该是为了某个诺言,才如此的。
原作中的任我行。曾经笑话他们是被派在这里看守的小卒。但从武功和身份上来说,却非常不合。只能说,这是任我行的狂傲习惯罢了。
黄钟公耐性倒是不错,他淡淡一笑对黑白子道:“你们既然不成。我也不成啊。”
黑白子输给张辰那局棋后,对于《刘仲甫怄血谱》可说,更加的心痒难忍。总想看看后面是怎么下的。其实张辰六十手之后的下法已经跟刘仲甫全然不同。
黑白子看到后,只怕要大吃一惊。
黑白子这时道:“我们三个怎能和大哥相比?大哥您就出一次手吧。就算只为小弟三人。”这话中似乎对黄钟公推崇倍至。
不,应该是觉得黄钟公只要出手则必胜。
黄钟公笑笑道:“老了。不中用啦。”但说话之间人已经站了起来道,“好吧,咱们较量几招,点到为止吧。”
回头从壁上摘下一杆玉箫,交给张辰说道:“你以箫作剑,我则用瑶琴当作兵刃吧。”
他从床头儿上捧起一张瑶琴,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不会伤到你的。”
张辰有些失笑。但那旁边的黑白子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张辰这时端看那箫通身碧绿,竟是上好的翠玉。近吹口处有几点朱斑,殷红如血,更映得玉箫青翠欲滴。
黄钟公手中所持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用这两件乐器打斗肯定是要小心翼翼的,否则只须轻轻一碰,势必同时粉碎。
看起来,黄钟公和自己用这两样兵器,恐怕还是出于爱护。也就是所谓的“不会伤到你”。
张辰对于这种事暂不理会,他这时双手横棒玉箫道:“请大庄主指点。”
黄钟公道:“风少侠请!”
张辰提起箫来,轻轻一挥。风过箫孔,发出几下柔和的乐音。黄钟公右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响处,琴尾已向张辰右肩推来。
张辰听到那琴音。心头微微一震。
黄钟公的这门《七弦无形剑》功夫,跟《慑魂**》有相似之处。虽然各有不同,但都是对对方的身心起作用,以引起对方心智出问题。
这《七弦无形剑》,主要是针对内力。以使对方与自己琴音节拍相同。使人不知不觉中被这种节奏控制住。而这大庄主手上的节奏却刚好跟琴音相反。
琴音的节奏慢时,大庄主的手上招式反而很快。
从作用上来说。这种以琴音迷惑对方的手法,却也一样无法逃过一个基本准则,就是对内力强过自己的人不起什么作用。
张辰的内力又岂止是超过他而已。应该说,是他的五十倍不止。在这种情况下,那《七弦无形剑》又怎么可能造成什么伤害。
那黑白子在旁边听了琴音却脸色微变,倒转着身子退出琴堂,随下带上了板门。
他知道黄钟公在琴上拨弦发声,井非故示闲暇,却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敌人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鸣,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琴音舒缓,对方出招也跟着舒缓:琴音急骤,对方出招也跟着急骤。但黄钟公琴上的招数却和琴音恰止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闲,对方势必无法挡架。
黑白子深知黄钟公这门功夫非同小可,生怕自己内力受损,便退到外面。
但他虽隔着一道板门,仍隐隐听到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
黑白子只听得心神不